一開始安奕竹還被他們聊天中炸裂的內容所吸引。
比如有人說單位裡面主任apha搞大了哪個oega的肚子,賠錢封口保住職位。
又比如同有外派的同事出差的時候和另一個同事出軌。
十分鐘之後,安奕竹發現這些人聊得天一點營養也沒有,盡是些桃色新聞。
鬱谷秋看著安奕竹臉上表情越來越不耐煩笑著問道:“怎麼了,不愛聽八卦?”
安奕竹沒想到鬱谷秋還注意到自己的反應,搖搖頭說道:“不愛聽這種低階八卦,沒意思。”
主要是當年在醫院住了這麼久,聽過太多,那些現實發生的八卦也不會因為她沒有成年就繞著她走。
但現在安奕竹可以拉著鬱谷秋的手,繞到拐角:“我們去另一個展廳接著看。”
鬱谷秋跟著安奕竹離開。
她非常同意安奕竹的說法。
她從前就是在這種環境裡看了太多。
別人說她是一座冰山,但她只是喜歡那些東西。她也不善於應對這些,她能想到獨善其身的方法,只有獨來獨往。
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藏汙納垢只多不少,人類有的時候真的有可能是很糟糕的東西。
但好在,也有一些美好,足以讓冰山也覺得暖暖的。
鬱谷秋想著,看向了安奕竹。
安奕竹很認真地站在畫前。
聚光落在畫上,反光也打在了安奕竹身上,看起來暖暖的。
鬱谷秋卻不自覺得身上顫了顫。
安奕竹瞬間從看畫的專注中抽出神來,回頭很自然地握住鬱谷秋冰涼涼的手:“怎麼了,是覺得冷嗎?”
鬱谷秋一愣,沒想到自己才只是輕輕顫抖就被安奕竹發現了,她反捏了捏安奕竹溫暖的掌心:“有一點。”
“這些畫需要嚴格溫度濕度儲存,聚光燈的溫度又比較高,所以會把空調打得稍微低一些,我們先去門口待會兒吧。”安奕竹說著先帶著鬱谷秋躲開了空調出風口。
鬱谷秋卻反拉住她:“不用,沒有很冷,你可以繼續看。”
“看畫不著急的,你不要感冒比較重要。”安奕竹非常認真,兩隻手一起捂著鬱谷秋的手。
鬱谷秋只是輕笑著,她的手腳四季冰涼,輕易是捂不暖的。
只是看著安奕竹這樣著急自己,她竟然有些享受。
安奕竹認真盯著鬱谷秋,卻見鬱谷秋不為所動,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問道:“怎麼了嗎?”
鬱谷秋淺淺笑著搖搖頭。
她想讓安奕竹繼續說些關心自己的話,但這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安奕竹見鬱谷秋不願意回答,更擔心了。
她伸手用手背貼著鬱谷秋的額頭,試探著有沒有發燒。
“啊,二位在這裡呀,你們站在聚光燈下跟好看的雕塑一樣賞心悅目,要不是動了我都認不出來。”一個穿著畫廊工作服,戴著畫廊宣傳棒球帽的男生小跑過來。
鬱谷秋看向他,問道:“找我們有什麼事?”
男生笑著說道:“是這樣的,張老闆說有點事要跟二位交代一聲,讓我先帶你們去一趟倉庫。”
鬱谷秋卻警惕地問道:“去倉庫做什麼?”
男生想當然地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但二位是這次畫展的合夥人,老闆應該是想讓你們先看一眼這次壓軸的主題畫吧。”
“主題畫,真的嗎,居然能讓我們先看!”安奕竹頗為興奮。
男生笑道:“二位請跟我走吧。”
由他帶路,從畫廊的工作人員通道走了三分鐘,就來到了一件帶著密碼鎖的倉庫。
但是倉庫門正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