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谷秋的手機震動。
她拿起手機,對安奕竹指了指餐桌:“幫我拿一下公文包裡的眼鏡。”
說完,鬱谷秋一手拿著平板,一手接起電話,開始向對面確認:“你們這個檔案已經審核到哪一步了?”
安奕竹明白鬱谷秋要開始大量審閱檔案,又小跑著去拿來眼鏡。
她看過鬱谷秋從公文包前側拉鏈裡拿出過眼鏡盒,所以很好找。
安奕竹拿來眼鏡。
鬱谷秋正和對面確認檔案的細節。
安奕竹將眼鏡遞給她。
鬱谷秋看了她一眼,側過頭用肩膀和下巴之間夾住手機,但卻是騰出手處理檔案,同時繼續跟電話那頭說:“另外,今天的這些熱帖也需要你們輿論控制一下,不能讓有心之人繼續擴大負面影響,光影星輝想要在短時間內做大,它的阻力並不會比鬱合醫藥的小。”
眼鏡她是沒手去接了。
安奕竹拿著眼鏡,緩緩蹲下。
手裡眼鏡的金屬邊框摸起來冰冰涼涼的,但被安奕竹捏久了,也跟著指尖的溫度慢慢升高。
鬱谷秋甚至沒有注意到安奕竹的舉動,繼續在檔案上啪嗒啪嗒打著字。
明亮的頂燈照在她身上,像一道舞臺的追光。
認真工作的鬱谷秋也和平時單純不說話時有些不同,她專心致志地處理著各種令人頭疼的檔案。
這些檔案給她帶來疲憊,但同時也讓她在其中熠熠生輝,她每一次的判斷和指令都是如此自信又果斷。
安奕竹像是在欣賞一幅畫,她構思著,想在未來某一天將這一幕複刻到畫布上。
不,她甚至貪戀地想把每時每刻的鬱谷秋都留在畫布上。
鬱谷秋在等待電話那頭回複的間隙,眸子一動就看到蹲在自己身前的安奕竹。
安奕竹迎上視線也是一愣,才發現自己剛才看入迷了,頓時變得侷促不安,甚至忘了還有要幫鬱谷秋戴眼鏡的任務。
鬱谷秋本意是想讓安奕竹在旁邊等一會兒,等把檔案處理好,她就騰出手了。
但看到安奕竹這個反應,鬱谷秋的眸子閃了閃,索性將手機開了擴音放下。
卻也不接過眼鏡只是問她:“你是要幫我戴眼鏡嗎?你不看著我,怎麼幫我戴?”
安奕竹確定這是對自己說的,重新抬頭,就迎上視線。
電話那頭的打工人聽到鬱谷秋說話,顯然沒聽清,慌慌張張回應:“鬱總,我還沒找到檔案,稍等一下。”
安奕竹撇嘴,房間裡只有她和鬱谷秋兩個人,卻因為一個擴音電話,有種被人圍觀窺探的錯覺。
幫她戴就幫她戴!
安奕竹直起身。
將眼鏡腳送向鬱谷秋的耳朵。
早就被捂熱的金屬片燙在鬱谷秋耳邊。
安奕竹的指尖還不忘繞過錯落的發絲,再緩緩把眼鏡放在冰涼的耳朵上。
甚至不忘幫她把碎發攏到耳後,順著耳朵的輪廓一捋到底。
這樣會有多癢,安奕竹很清楚。
她承認,這個動作滿滿私心。
因為只有把頭發撩開,才能看到鬱谷秋也並不淡定的心思從逐漸紅溫的耳朵上體現。
哼,並不是只有自己在不好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