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她一開窗就是從“你並不知道我有多愛她”開始聽的。
鬱谷秋的手按在窗上,默默聽著不發出一點聲響。
安奕竹被鬱峰罵了,也不著急陷入自證陷阱,直接反擊:“你們才是根本就不懂小秋有多辛苦,你們見過早上五點鐘的江城嗎?小秋見過!起早貪黑處理工作,為了鬱氏集團努力,而你們呢?你們只知道自己!根本不管小秋每天早上啃了兩片面包,就要跟人開會,過的是什麼日子。是吃的比鳥少,幹的比牛多。”
鬱谷秋聽到這,實在忍不住,捂著臉就笑了出來。
還以為能聽到什麼呢,這人根本就是在抱怨自己那天太早起來吵醒她。
也是在抱怨這幾天早餐只有吐司可以吃吧?
鬱谷秋搖著頭就把落地窗關上。
不聽了。
現在安奕竹還是在罵鬱峰。
再聽下去,可就不知道是在罵誰了。
……
鬱谷秋在房間裡處理好所有工作,換好衣服,再出門的時候又聽到安奕竹在樓下說話的聲音。
“謝謝,謝謝,招待不周,紅包這事兒我說了也不算,是我老婆說不能收的,我聽她的,兩位走好。”
鬱谷秋靠著二樓的扶手,看著樓下。
只見安奕竹已經換上便服,她把最後的客人送走就往沙發上一癱。
謝芳看她這麼疲憊的樣子,順手就給她倒了杯茶。
安奕竹還不忘趕緊禮貌起身:“謝謝芳姨。”
安奕竹今天的便服是一身設計款的休閑西裝套裝,灰色的主色調,帶著黑色條紋描邊,不規則的布料走勢將她高挑的身段修飾得很好。
謝芳笑著又把安奕竹推回沙發上,說道:“聽說你今天舌戰群儒了?”
婚禮宴席的時候,謝芳沒有一起上桌。
並不是老鬱總和小鬱總沒把她當自己人,而是她自己不想見鬱家那些親戚。
但是事後她就聽說,在桌上那些個煩人親戚一點都沒有佔到便宜。
離開的時候都還是吃癟走的。
有個負責門外打掃的傭人特地跟她說,有幾個親戚被氣壞了,離開的時候,嘴裡“鳥語花香”,“口吐芬芳”。
安奕竹驚訝地說道:“芳姨,你可快別給他們臉上貼金了,他們也能叫群儒?”
謝芳愣了一下之後頓時哈哈大笑出來,明白了安奕竹的戰鬥力。
真誠又直接的吐槽,比直接罵髒話罵得還要髒。
謝芳點頭:“他們確實都是些不講理的,不過這種不講理的比講理的更難對付,也是難為你了。”
“那倒是真的,我有些話講淺了怕太髒,講深了又怕他們聽不懂。跟他們講道理還是要廢點腦子的。”安奕竹喝了口水,“還好他們後來說自己困了,我就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反正他們醒著也創造不了什麼價值。”
謝芳忍不住笑了起來,已經腦補出那個畫面,只後悔自己沒有親自過來看看,應該蠻過癮的。
“辛苦了。”謝芳又給安奕竹續了一杯茶。
安奕竹搖頭笑道:“也不是我一個人辛苦,大家都辛苦,外面還有幾位阿姨在忙著拆婚禮裝飾呢。小秋也在樓上忙工作,啊——你忙完啦?”
安奕竹一抬頭,就和鬱谷秋對視了,也不知道她站在那兒多久,但看她臉上盈盈帶著淺笑,工作應該挺順利的。
鬱谷秋從二樓走了下來:“嗯,忙完了。芳姨,走吧。”
“我不走嗎?”安奕竹端著茶站起來,有些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