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不是那麼好靠近的。
任何人因為任何原因不敢再靠近,她都不意外。
安奕竹也不例外。
她們也不過就是才剛認識了兩天的陌生人。
但下一秒,又聽到安奕竹倉促的呼喊聲:“樓下收拾得差不多啦,我是來喊你下樓的!”
鬱谷秋回過頭。
安奕竹正躲在一面牆後頭,探出一個腦袋,繼續對她喊道:“這裡太冷啦!我們能回去說話嗎?”
鬱谷秋就看到一隻縮在牆後面,冷得直蹦躂的小兔子。
在安奕竹身上還真是一點穩重的痕跡都沒有。
鬱谷秋愣了幾秒,最後竟無奈地輕笑了一聲。
看來對於安奕竹來說,自己的冷若冰霜是比不過二月寒風的。
鬱谷秋熄滅煙頭,向安奕竹走去。
安奕竹根本不知道鬱谷秋剛才都想了些什麼,看到人回來了就高興地轉身,準備開門回去。
鬱谷秋走到安奕竹身後,冷不丁地問道:“如果生活將你的門關上,你會怎麼辦?”
說出口的瞬間,鬱谷秋只覺得複診的結論有問題。
醫生說資訊素已經不會影響她的生活。
可是剛才看到安奕竹就覺得心中煩悶少了許多。
以及現在自己還向安奕竹問出這個問題。
這些難道不都是資訊素影響的佐證嗎?
特別是這個問題,它總是有一個標準答案:生活為你關上一道門,必然會給你開啟一扇窗。
所以,重重困難圍上來,便必須逼著自己找到那扇窗作為出路。
自己又何必問呢?
在鬱谷秋心緒翻湧之際,安奕竹還在和門艱難搏鬥。
天臺的風太大了,風壓將門壓死在門框上,安奕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門開啟。
開啟之後,天臺的冷風就快速灌入室內的暖流之中。
安奕竹抵著門,不忘回答問題:“那就用力把門重新開啟呀!門嘛,開開關關的多正常,它的用途不就是開開關關的嗎?”
鬱谷秋停下腳步看著安奕竹。
安奕竹這會兒被冷得不行,已經無暇理解鬱谷秋盯著自己看是什麼意思,推著她的後背就往裡面走:“先進去嘛,先進去,外面太冷了!”
正巧林夢和芳姨出來準備叫兩個病號回去,就看到了安奕竹推著鬱谷秋從外面進來的這一幕。
林夢皺起眉頭,嘀咕著:“標記真的能將一個人改變到這種程度?鬱總都有點不像她了。”
芳姨卻笑著,以她這把年紀的生活經驗來看:“也未必就是標記的原因,人與人的緣分有時候比資訊素還要奇妙的。”
林夢才不信這些,她和芳姨可都是beta,根本不可能真正理解apha和oega那些奇怪的聯系。
鬱谷秋也看到了走出來的二人,問道:“都整理好了嗎?”
“整理好了。”芳姨點頭。
鬱谷秋卻又問:“那為什麼沒把她的衣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