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囂張的弟子又不說話了,不過沒有太多的驚訝,像是猜到了一樣,
“我確實是去了,不過和宗主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找兇手,而且那裡又不止我們兩個人,我都沒有懷疑過你。”
“不止兩個人?”周酒疑問道,
“對了,少宗主應該不知道我們這個宗主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半年前古日山遭受了什麼樣的災禍吧?”
“我在山下聽說過一些,一個叫燕爻遠的弟子隱藏了惡魂的身體,在山上大開殺戒,不過最後被李宗主親手斬殺。”
大長老呵呵笑了兩聲,“確實是親手斬殺,不過那個叫燕爻遠的是李宗主的師弟,曾經還睡過一張床。”
“睡過一張床?!”所有人都有些吃驚,以前他們確實覺得李宗主的燕魔頭關系不一般,不過沒有什麼證據,只敢私下議論,如今從大長老嘴裡說出來,就是板上釘釘了。
“昨晚我明明看見了燕爻遠,李宗主單單懷疑我?難道我比他更讓人懷疑嗎?”
一想到半年前的慘痛經歷,古日山弟子就都沒有什麼身份地位,紛紛要討一個公道,
“李宗主,那個惡魂是沒有死嗎?”
“當年你沒有斬草除根?”
“都是騙我們的嗎?”
李長久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懶洋洋地抬起頭,看著大長老說道,“你說看見了就看見了?有什麼證據嗎?心虛也不能說出這種話呀?
現在下面被綁的是你的人,你不應該交代交代嗎?說一些沒譜的話弄得人心惶惶有什麼意思?”
沒等大長老說話,周酒開口道,“宗主說的對,如今事實就在眼前,只需大家一看就可以,何必困在不知真假的事情上。”
他只想把要殺自己的兇手趕緊找出來,其他的事情和他沒關系,他管不著也不想管。
地上幾個塞在嘴裡的布被卸下,不過還是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眾人都有些不耐煩,這時周酒卻嘆了口氣,把注意力吸引到了他身上,然後他朝著李長久低頭,
“宗主看重我,收我為關門弟子,不過我體弱能力有限,離開下山也挺好的。”
“怎麼忽然說這種話?”李長久覺得莫名其妙。
“說實話,我從山下來,雖然看不見走不了,但還是覺得山下生活好,若不是能修習心法延長壽命,我怕是早就離開了,不過現在我忽然想明白了,能力與地位不符,與身邊人身份不同,必定痛苦萬分,倒不如早日離開,把時間和本真都磋磨沒了就真的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話沒有說服李長久,卻把綁著的人說哭了,即使在這裡沒有受到明面上的嫌棄,卻到處都是窒息,
“我本不該說這些話,像是在責怪你一樣,不過你是個好人,看我可憐才選擇幫我,從來沒想過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所以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不能辜負你的期望,委屈自己。”
話音剛落,被綁著躺在地上的幾人十分費力地跪了起來,“少宗主,我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是大長老看不慣你,我這才自作主張做了那種事情,不過我們只是想小小懲罰一下,沒想到那可惡的夢魔竟然想殺了你。”
“當真只是你們自作主張?”
幾人點頭求情,喊著想要下山回家,李長久琢磨了一下,大長老這麼縝密的人,確實不像能做出這種蠢事的人,不過既然如此,為何昨晚冒險找那個夢魔?
“不知道大長老有什麼看不慣我的呢?”周酒笑著問道,
“你覺得呢?一個體弱能力弱的人以後掌管古日山,是否有些讓人看不慣,你自己不也說——”
“大長老不用擔心,塢宗主給我找了名醫,身體會調養好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勤勉刻苦,成為大長老心中的好宗主。”
大長老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周酒打斷,咬著後槽牙笑,心裡罵到,真是碰上對手了,狗東西,剛才還要離開,一下子又要做好宗主了,幾句話把他控制的人洗腦。
大長老有一種自己天下第一聰明的自信,不把李長久看在眼裡,甚至塢自行也沒看在眼裡,周酒,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竟然如此狡猾,不能用就殺之,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産生過如此強烈的殺意。
“你們如實交代,我就不罰你們去訓誡洞,卸下驅魔師的牌子離開古日山即可。”
幾人狠狠點頭答應,
“那個夢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