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久,你準備好贖罪了嗎?”
李長久不耐煩地切了一聲,“我憑什麼贖罪?”
“呵呵,你做過什麼虧心事,自己還不知道嗎?”
李長久裝作思考的樣子,隨後搖搖頭,“我這一生光明磊落,樂於助人,德高望重,人美心善,盡職盡責,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從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
……
“你是何方妖孽?趕快放開我,休怪我一劍砍了你的腦袋。”
話音剛落,身後的門猛得關上,李長久被一股邪風推到了男人面前,同時,屋裡的光全部退下。
男人一手掐住李長久的脖子,低頭湊到李長久的耳邊,吹了一口氣,隨後說道,
“砍了我的腦袋?”手漸漸用力,李長久大口喘息,“可是你的腦袋現在在我手上呀。”
“是嗎?”李長久哼笑一聲,“那我就挖了你的心唄。”
說完,還沒等男人反應過來,手中的劍就已經刺進了身體中,還攪動了幾下,明明不應該感受到疼痛,男人卻咬著牙,手中的力氣收緊,李長久掙紮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光直入,無情派大殿內,燕爻遠紅著眼睛,嘴唇被咬出好幾個血洞,像是索命的惡鬼,胳膊垂下,右手抓著一個纖細的脖頸,是李長久仰著頭跪在地上,神情自若。
“你比我狠。”
一陣大風吹過,燕爻遠睜開眼睛,回到了現實生活中,拿起旁邊的水,正喝著,忽然想起夢裡被李長久捅刀的事情,一下子把杯子扔到了地上。
這時,門開啟了,進來一位面生的無情派弟子,一臉假笑,“呦,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
“沒什麼,水燙。”
回答得不遠不近,男人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心裡覺得這人不知好歹,自己的關心竟然被無視。
“聽說你獨自一人就完成了考驗,一定是對驅魔極其有天賦,不知在無情派修習有沒有什麼目標?”
“目標?山裡來的,無父無母,一把驅魔劍加上好身手,只當一技之長,不知道這條道能有什麼目的。”
想著燕爻遠剛才的舉動,確實是個不懂世故的人,心中一喜,這看起來很好騙,於是撿起地上的茶杯湊上前,
“來這裡的人只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在這裡修習幾年心法,在夢中堅定本心,得到下山令牌後成為驅魔師,另一個則是修習心法,參透其中道理,鏟除情慾後成仙,受萬人敬仰,去沒有痛苦之地。”
“修仙——”燕爻遠看著旁邊的反應,剛說出這兩個字,那人就雀躍起來,一定是另有目的,“沒錢!”
沒想到這兩字正中那人下懷,更加激動,“沒錢好呀,沒錢也沒關系,咱們大長老會幫扶你,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大長老?燕爻遠眼神暗了暗,心中恨意勾起,
“大長老這麼好心?怕不是別有目的,我不信有人能這麼無私。”
“別人不敢說,大長老是眾所周知的心善,半年前仙骨被挖的幾個人本來是要被趕下山的,多虧了大長老才能繼續待在山上,而咱們宗主太年少,不知修仙的意義,不停教唆眾人拋棄修仙下山驅魔,違背天理。“
心善?又提到了燕爻遠恨透的人,房間似乎都陰冷了起來,只聽到燕爻遠說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我去和大長老說一下。”
說完,來遊說的人連滾帶爬地離開了,走出挺遠後,十分不解,怎麼感覺新來的有點可怕?
燕爻遠走在熟悉的路上,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宗主所居住的房屋,皺眉生氣之間,一個男人竟然從房內走了出來,正是顧摯道,面色如常,似乎已經習慣了。
燕爻遠偷偷跟著他來到了飯堂,坐在遠處死死盯著顧摯道的一舉一動,旁邊的人覺得奇怪,於是問道,
“你幹嘛呢?”
燕爻遠分給那人一個眼神,不認識,隨後繼續盯著顧摯道,那人沒覺得被冒犯了,只覺得燕爻遠很憤怒,而且還是對顧長老憤怒,於是好心勸道,
“沒關系,顧長老就是那種人,沒什麼壞心思的,就是修仙修魔怔了,有些不近人情,說話也難聽,不過他唯獨對宗主細心,每次身體抱恙都是貼身照顧。”說著說著露出羨慕的神情,“我要是能有這麼好的道侶,做夢都得笑醒。”
“道侶?無情派的道侶不就是用來殺的嗎?有什麼好的。”
看著周圍的人都露出羨慕的眼神,燕爻遠翻了一個白眼,“舉辦過婚禮嗎?就敢成為道侶。”
“你這人怎麼這麼能說話?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想法的人。才害得我們無情派弟子找不到道侶,別人都以為我們找道侶就是為了證道,為了修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