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大師兄你是胸口疼嗎?”
“師姐,你別瞎擔心了,醫者說他就是心悸,沒什麼大毛病。”
別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李長久的眼睛才從林鈺煣中移開,發現他正躺著的這間屋子極其豪華,是那種土豪的感覺,鑲金的桌椅,玉製的茶具,山水畫糊得窗戶,貴重的花瓶東一堆西一堆,關鍵是裡面沒有花,角落讓人感覺十分不舒服,什麼山水畫,美人圖,淨瓶,彩繪都往那裡一堆,絲毫不講究搭配二字。
目光移到門口,一個男人正斜倚在門口,雙手捧著扇子,往鼻子上扇,身上穿的是寬袖綠袍,與林鈺煣一個顏色,但面料看起來是更亮更滑,男人長得俊美,看人有那種有錢子弟不屑一顧的勁,發現李長久在看他,嗤了一聲立馬轉頭離開。
這人應該就是四師弟沈思淼,有錢又矯情,修符不修劍,和李長久之前就是同門,書中經常阻止李長久暗算女主,雖然沒有明確交代,不過看起來應該也喜歡女主。
“大師兄既然無礙,我就先告辭了。”
說著,林鈺煣起身就準備離開,李長久一著急,拽住了她的衣袖,他要提醒女主遠離燕爻遠,這件事得趁早,
“師妹,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麼?”林鈺煣看著李長久難得好好的樣子,也就停了下來,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麼,她其實本應該多陪一會兒的,但奈何這個大師兄之前一直不待見她,
“我是被燕爻遠那個小兔崽子踢下去的。”
林鈺煣愣了一下,眼睛瞟向李長久身後,又慌張看向別處,隨後說道,“師兄莫要再說了,這件事我知道。”
李長久以為她不相信,畢竟自己以前就是無腦幹飯機器,無論燕爻遠怎麼陷害他博取女主同情,都根本覺察不出來,見到燕爻遠一副痴呆的樣子,應該從沒說過他的壞話,
於是很認真地握住女主的手,義正嚴詞地說道,
“師妹,我說的句句屬實,那個小兔崽子對你心懷不軌,你要小心呀。”
不知為何,林鈺煣臉上露出的難堪的臉色,沒等李長久好好解讀,就聽到身後傳來可憐兮兮的惡魔聲音,
“大師兄為何要如此編排我?是因為我沒有把玉佩送給你嗎?還是胡思亂想到了什麼?”
李長久瞬間背後一涼,僵硬地轉過頭,燕爻遠手託著下巴,似笑非笑,臉色慘白,正陰惻惻地看著他,活脫脫的討命惡鬼相,
聽著李長久嚇得啊了一聲,燕爻遠臉上掛上了一個很平常的笑容,抓住李長久的雙手,歪著頭,裝得可憐兮兮的樣子,撒嬌道,
“大師兄,你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副模樣很有欺騙性,但李長久知道,燕爻遠之所以抓著他的手,只是不想讓他碰到女主而已,
燕爻遠不知道李長久已經看透他了,從腰間拿出當時爭奪的玉佩,在李長久眼前晃了晃,像是在炫耀什麼寶貝,直勾勾地盯著李長久的眼睛說,
“不過這玉佩真不能給你。”
“什麼破玩意?拿走。”
小孩子用來吸引人的玩具,李長久才不想,也不會被吸引到,
瞬間,李長久的偽裝垮了下來,在林鈺煣看不到的地方,變得陰暗冷漠,李長久的話讓他很不開心,所以他要讓李長久付出代價。
李長久感受到一股殺氣,心裡不禁笑道,“這就炸毛了?”
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李長久準備偷偷地離開,由於身體不好,需要人搭把手,剛碰到林鈺煣,就被身後的小兔崽子按住脖子,
李長久算是見識到了這人是真有病,竟然敢在女主角面前這樣,不怕留下壞印象,又或許是不想讓他碰到女主角?李長久覺得就是這樣。
“大師兄,你腿傷還沒好,還是躺床上休息休息吧,剛才一時心急,不會怪我吧?”
很好,一句話就給自己開脫了,李長久順著燕爻遠的視線往下一看,自己的左腿竟然被包成粽子,粽子對面也有一個粽子,不過是燕爻遠的,
“這是怎麼回事?”
“三師弟和你掉到水裡後,遇到急流,撞到石頭上傷了腿,咱們古日山醫者繁忙,只好把你們安排在這裡養傷。”
“那為什麼要在一張床上?”
林鈺煣看了兩人一眼,繼續說道,
“是小師弟讓人把你們兩個放在一個房間,怕你們兩個會無聊,影響傷口恢複,而且你兩傷得差不多,一起照顧更方便。”
“神他媽的無聊!我不會無聊,趕緊把我們分開更好。”李長久連忙說道,
燕爻遠聽著李長久的話,眼神暗了暗,有些奇怪,以前這人死纏爛打,如今避而遠之,事情不在掌控之中,燕爻遠想要弄清楚原因,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還是小師弟想的周到。”燕爻遠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