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口的扣子,解開一顆,帶了條銀色的蛇骨鏈,貼著面板,鎖骨處凹陷,似銀河落在其中,隨著她的動作,閃耀銀色冷光。
許今禾眼睛不敢亂看,盯著書本,一點也不敢往陸晏喬身上看。
她好像跟平常不一樣,身上有清泉冷冽的香味,袖子晚上去,口子解開,嘴唇也比往日紅潤了些。
上課流連老師美貌,十分不應該,許今禾低頭看書,深刻反思,太不尊重老師的教學成果。
她絲毫沒往陸晏喬是故意的上面想,畢竟,誰也不會一大早給人上課,短短十分鐘時間,還打扮一下,孔雀開屏似的。
整一節英語課,許今禾都老老實實的,除了開始誇那兩句,從看到鎖骨鏈時,就安靜了。
陸晏喬原本說教課,也是想找時間,聊聊昨天的事,結果被她吹捧的,愣是按照課表,給她上了一上午課。
中午還要做教案,下午繼續上,真是中邪了。
廚師早早把菜準備好,許今禾一下課,陸晏喬就陪她下樓吃飯。
吃完飯樓上樓下溜達兩圈,陸晏喬催她睡覺,“昨天沒睡好,快補補。”
睡眠嚴重不足,但許今禾一上午大腦皮層都極度亢奮,上課倒也沒犯困,吃過午飯,睏意來了。
她回房睡午覺,陸晏喬在書房做教案,看許今禾試卷錯題,她還真給許今禾當上老師了。
一晃,在家一對一上課就要結束,到了下午第四節課。
陸晏喬話說太多,有些累,她隨手扯了下領子,第二顆釦子散開,許今禾瞟了一眼,連忙藉著喝水的動作,視線瞥開。
陸晏喬恍若無覺,手背抵在下巴處,揚眉沖許今禾笑,勾唇問道,“聽懂了嗎?小許。”
許今禾乖乖點頭,“嗯”,心裡卻在想,這還是早上說她好聞的陸晏喬嗎。
同一時間,山腳下離莊園大門還有五公裡的地方,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岔路口。
呂承鈞沒了耐心,“在這等可行嗎,幹脆直接硬闖,幾個保安還能真敢動手。”
呂崇轉了轉手錶,偏頭往向車窗外,沒應聲。
他們從三點過來的,這次呂崇不讓往上開,呂承鈞又在嘟囔,他嘴碎話多,呂崇的耐心幾乎被他消耗殆盡。
呂崇眉頭緊鎖,瞪了他爹一眼,呂承鈞悻悻閉嘴,安靜不到十分鐘,又開始,“這麼久都沒車進出,不會又等空吧。”
呂氏父子,在路口等得心焦,喪失耐心,陸晏喬在沉浸式授課,根本沒空搭理他們。
天色漸晚,呂承鈞等不住了,“你的訊息沒錯?這真是陸葉瀾家?”
呂崇回去連夜調查,他想做什麼都很順利,這次沒道理不行。
二十年順風順水,他小時候是私生子,在國際學校讀書,有同學笑他,他那會希望,爸爸是他自己的。
於是他爸爸,就回歸家庭,跟他媽媽結婚,他是名正言順呂承鈞的孩子。
後來,他希望家裡有錢,於是他媽媽創業成功,希望開家長會,家長工作體面,呂承鈞從中學語文老師,一路到教授、博導,當上法學院院長。
他只要心想,就能事成,不會有意外。
大學時創業,他名下的科創與網路公司風生水起,他也一躍成為富豪圈中新貴,誰見了都說句年輕有為。
“再說一遍”,呂崇語氣中已有不耐,“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過。”
聽他這樣說,呂承鈞稍稍安定下來,確實如此,自從有了這個兒子,呂承鈞的職稱職務一路綠燈。
他們從黃昏等到深夜,依舊沒有車子駛入,呂承鈞著急,又不敢在兒子面前再念叨。
呂崇表情不善,目露兇光,“我就說,不能急於求成,前幾天非要到家門口,現在開始防備我們了。”
“以後聽我的,別自作主張”,呂崇說罷,一腳油門,車子飛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