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喬知道他的小動作,也清楚他的目的,她這段時間心情好,許今禾上學,怪無聊的,陪他們玩玩也行。
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不遠處,呂承鈞戴著副無框眼鏡,一身文質彬彬的學者打扮,儒雅的面具快堅持不住。
這三天他跟門亭保安,交了無數次鋒,這些年輕人軸得很,無論他怎麼說,就是目視前方,當他不存在。
陸晏喬始終聯系不上,來之前,呂承鈞認為他畢竟是親生父親,陸晏喬這些年殘疾著,她媽媽又忙著事業。
她一定很缺父愛,知道他有意緩和關系,最多剛開始冷下臉,最終還是會跟他父女團聚。
沒想到,在門口等了兩天,連她人影都沒看到。
“跟她媽一樣,冷心冷肺的種”,呂承鈞鎩羽而歸,回到車裡,跟身邊的人說。
車門關上,才是真實的他,與儒雅不沾邊,罵陸晏喬狼心狗肺。
身邊坐的,是他兒子呂崇,只比陸晏喬小兩個月,此刻他冷靜地看著莊園,雙手抱臂,眼中閃著冷光。
這座莊園佔地面積極大,呂崇比呂承鈞情緒穩定,他不那麼急,遙遙看上山腰,滿臉的志在必得。
從小就是這樣,他想要什麼,都能很快得到,甚至途徑莫名其妙的。
他一路順風順水,還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急什麼,那輛車子不是還沒回來麼”,呂崇說。
呂承鈞靠回座椅,繼續等著,這幾天莊園裡沒一點動靜,沒見陸晏喬出門就罷了,陸葉瀾也不見影子。
只在昨晚七點半左右,看到一輛商務車駛入,車子貼著防窺膜,他們沒看到裡面坐的誰。
今天就等這輛車,呂承鈞煩躁地嘆氣,呂崇掃他一眼,沒說話。
陸晏喬在家悠閑吃著零食,許今禾折騰的吃的,藏在冰箱裡,快被她掏幹淨了。
另一邊,許今禾終於熬過了一節提心吊膽的英語課,又被老師點到名,用她不流暢的口語,回答了一道完形填空。
臉上的溫度還沒降,許今禾手背貼貼臉頰,還蠻燙的,把尷尬寫進信裡。
林閑月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她到人家班裡,跟回自己家一樣,徑直就走進來了。
她這學期高三,她們班在五樓,但跟許今禾不在一棟樓。
這會過來,班裡有跟她關系不錯的女生,跟她打招呼,她掃了一遍教室,目光鎖定到許今禾。
許今禾在寫東西,沒抬頭,沒注意到,她直接走過來,坐在她座位前面,趴在桌上湊到許今禾眼前。
“還真是你”,她驚訝,“小禾苗。“
許今禾聽到熟悉的聲音,筆尖一頓,看向來人,緊接著愣在當場,不敢置信,“姐?”
“小禾苗成高冷女神了,我來看看怎麼個事”,林閑月偶爾刷校內論壇,看到好幾個帖子,蓋樓說高二來個驚豔的轉校生。
她本來沒在意,但架不住刷到的次數多,說她是所有人的白月光,林閑月激起了好奇心,她倒要看看怎麼回事。
點進去一看,還有照片。
不正是她暑假在朋友圈刷到的,人類早期征服舌頭打卡的許今禾麼,朋友圈裡她對著鏡頭,從磕磕巴巴到逐漸流暢,從繞口令讀到馬克思。
昨天還刷到,她讀英語的影片,練習口語已經開始洋文了,林閑月還點了贊,跟她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