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中生哎,校規第三條,明確規定了”,許今禾給陸晏喬普及。
陸晏喬終於是露出點笑意,“好”,她給許今禾上眼藥,“現階段最重要的是學習,別理他們。”
許今禾堅定,“嗯,我知道。”
晚飯後,許今禾在房間寫作業,陸晏喬敲門。
她在寫物理試卷,有些吃力,陸晏喬來的恰是時候。
陸晏喬指尖夾了支煙,額前的頭發潮濕,白色的襯衫微微被汗浸濕,她手抖得不成樣子。
許今禾驚叫一聲,大步上前,抓住陸晏喬的手腕給她把脈,脈象十分亂,許今禾心也跟著突突跳動。
達摩克利斯之劍,終究還是落下來了,陸晏喬病發,醫生都在隨時待命,陳諭聯系後,他們很快過來。
陸晏喬臉色白得過分,這段時間修養的氣色,一下虧空。
冷汗還在冒,陸晏喬像水裡爬出來的妖精,淋淋水汽中,她眉目漂亮得幾近尖銳。
病發不去診療室,坐輪椅來找許今禾,也是稀奇。
陸晏喬痛得,腦子木木的,骨頭縫裡滲出寒意。
她被許今禾一路推到診療室,聽許今禾給杜觀山打電話,問她能不能用藥灸。
診療室裡,被中西藥的味道充斥,許今禾身上那股讓陸晏喬安心的氣味,被蓋住了。
她想周圍有許今禾的氣味,可是儀器在檢測她,許今禾在配藥,離她好遠。
“禾仔”,陸晏喬尾調發顫,躺在那叫人。
是她自己說的,她是奇仔的升級,那她現在就要陪伴。
陸晏喬躺在封閉醫療倉了,機器運轉發出嗡鳴聲,許今禾聽不到她的聲音。
明知她聽不到,陸晏喬又輕聲喚道:“今禾。”
“好痛。”
待陸晏喬檢查結束,許今禾第一時間跑過來,蹲在床邊。
此時,陸晏喬鬢角的頭發,已全然濕透,她很能忍疼。
“你什麼表情”,陸晏喬竟還笑得出來,被許今禾的表情逗樂。
許今禾臉皺在一起,被陸晏喬取笑了,朝她翻了個白眼。“很疼吧”,她輕輕擦她頭上的虛汗。
陸晏喬虛弱笑了下,“還好。”
她瞧著可不像還好的樣子,陸葉瀾在返程的飛機上,杜觀山也在路上,跟許今禾影片,指導她操作。
陸晏喬昏迷了兩個小時,期間一直打顫,額頭冷汗一層一層不斷。
她這次的反應,與上個月不同,診療室空調關閉,開了30度恆溫,她還是冷。
陸晏喬不讓許今禾走遠,要聞到她的氣味,還要聽她的聲音。
床頭的小椅子派上用場,許今禾坐在那裡,讀《馬克思》。
她語速慢慢的,看陸晏喬闔著眼睛,便伸手,悄悄捏她的手指。
陸晏喬醒了,沒力氣睜眼睛,聽著她讀書聲,也不想睜眼,手指回勾,握住許今禾的指頭。
以前那些發病的日子,是怎麼熬過去的呢,陸晏喬不想回憶。
現在好像,被嬌氣包傳染嬌氣了,這次分明沒有以疼,卻格外想要被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