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斬首之邀29） 距離姜州和一個陌生……
距離姜州和一個陌生男人離開家後？的第七天, 警局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接線員名叫詹芸芸，她本？來是警局檔案室的專員，只不過警局這段日子以來警力空前緊張, 大部分文職人員全都身兼數職，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一些退休的老領導都被從家裡請出來在警局搞後？勤, 除此以外, 又向社會吸納了一批編外人員訂立勞務合同，從豐臺大市又借調了十幾名警員，如此多管齊下才緩解了靜海市的治安壓力, 不至於讓警局徹底癱瘓。
報警的是一名叫付玉梅的女性, 家住春融東路與國貿路交叉口五百米的慧蘭園小？區九號樓501室, 要？上報自己？樓上住戶的失蹤案。
詹芸芸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很？有耐心地？詢問道：“請問您為什麼覺得您樓上的住戶失蹤了呢？”
付玉梅道：“這可不就？是失蹤了嘛。平時我？跟他們樓上樓下的, 不說？天天見吧, 隔三差五就？能遇上, 我？跟小？姜他媽還？能聊兩句呢。結果這都一禮拜了, 他們家三個人，我？一次也沒碰上。昨天我？上去一看？, 三天前的水電費的單子貼在門口, 也沒人取。我？敲門，週六日晚上的也沒人答應。我？叫社群的居委會給他們家打電話，也沒人接。我？尋思著肯定是出事了。“
詹芸芸一邊記下報案人付玉梅提供的線索，一邊說？道：“這也不一定是失蹤了，您看？，這會兒正是暑假，萬一全家人一起出門旅遊, 比如說？出國了，或者是到偏遠的度假山莊去了，那接不到電話也很？正常啊，更何況是居委會的電話，當成陌生號碼拒接了也有可能。”
付玉梅不滿道：“小？同志，話怎麼能這麼說？。鄰裡鄰外的，要？是出了好歹我？能安心嗎。我？都等了七天了才報警，你們好歹也上他們家裡看？一看？啊。要？是真出去旅遊了，我？跟你們道歉，我？給你們送錦旗，這樣總成了吧。”
“哎，付阿姨，錦旗就？不用了。這樣吧，我？們警局今天或者明天到你家樓上看？一看？，要？是沒問題，您就？安心了。”詹芸芸勸說？道，“您沒別的事，咱們就？先這樣說？好了。”
“行行行，你們盡快來啊。”付玉梅又囑咐幾句才掛了電話。
詹芸芸正打算把？這事上報，看？到曉利跟著張昭衡從警局門口進來，扭送著一個嫌疑人，不一會就？有同事出來交接，帶去做筆錄。曉利見詹芸芸今天坐在接線位，於是走過來跟她打招呼，問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頓便飯。
“你今天晚上怎麼有空了？”詹芸芸問道，“張隊能準你出來吃飯？”
“在外面忍饑挨餓曬了老半天了，我？可不想晚上還？跟他一樣用泡麵湊合。”曉利摸了摸自己？沒有存貨的肚子，打算先去辦公室吃點餅幹墊墊。
詹芸芸想到剛剛接到的報案，便對曉利說？道：“你看？下這個案子，吃完飯有空的話咱倆去看？一下？最近案件羈押得太多了，走流程不知要？什麼時候去調查呢，那阿姨著急得很？。”
曉利接過詹芸芸遞來的電話報案記錄，簡單看？了看？，立刻對情節簡單的“失蹤”案瞭解清楚了，他說？道：“這有什麼，我？們一起去看？看？就？行。一會兒我？和張隊說？一聲，我？再叫個開鎖師傅，我？們一道去。”
曉利回？辦公室和就？這個報案張昭衡打了聲招呼，張昭衡擺手，說？道：“行吧，準你一晚上假，明天補上。”
“本？來就？是我？正當的下班時間？。”曉利滿臉怨氣，“我？都連著加班幾天了，再說？了，我？這是和詹芸芸去調查正事，跟放假能一樣嗎。”
張昭衡冷笑：“我？都還？在加班，你還？想逃跑？你要？是不願意也行，我？叫夏仁科和詹芸芸一塊去。你自個放假。”
曉利大驚失色，說？：“別啊，老大，你不能棒打鴛鴦啊。我？明天再加班還？不成嘛，就？讓我？和芸芸一塊去吧。”
“八字都沒一撇還？鴛鴦呢。”張昭衡往曉利的腦門上輕點了一記一指禪，“想得真美。”
曉利找來的開鎖師傅姓趙，在警局有備案，經常合作，也算老熟人了。曉利和詹芸芸在警局附近的一家炒菜館吃過飯後？，就？和在家用完晚餐的老趙一塊到春融東路的慧蘭園小？區去。
老趙說？慧蘭園這地？方他前幾年也來開過鎖，當時是一戶人家的小？孩獨自被家長關在家裡寫作業，想不開了跑到陽臺上想跳樓，還？好小？孩的老舅剛好要？來送一包自己？燻的臘肉，在樓下就？給看？見了，連忙報了警。老趙的開鎖店那會就？開在國貿路上，就？被熟悉這一帶的民警臨時請去開鎖了。後？邊小？孩被救下來，家長嚎得哭天搶地？。他說？，他那會就？懂了別逼小？孩太過，成績差點就？差點吧，總比死了強。他有一個兒子，也從小？調皮搗蛋，不愛讀書，他本？來很？著急上火，經過了這件事後？就？隨他去了，只要？不偷雞摸狗作奸犯科，想幹啥幹啥吧。
曉利聽完很？是感慨：“老趙，但凡我？爹要？有你半分覺悟，我？小？時候也不用屁股被揍得開花。”
到了慧蘭園，曉利和小？區的物業說？了一聲，出示了證件，三人就？一路閑聊著到了九號樓，此時他們的心情都還？很？悠閑，都覺得很？有可能是一場誤會。走到602，曉利先摁了門鈴，後？又敲了敲門，均無動靜。詹芸芸看？到門口果然貼著一張三天前的水電繳費通知單，就？知道付玉梅所言非虛。她說？：“看？來真的不在家，老趙，你開門吧。”
老趙開啟隨身攜帶的工具箱，對著門鎖搗鼓了一陣，防盜門就？開啟了，三人依次走進602室，屋內的空氣有些渾濁，似乎很？多天沒有通風了，不僅如此，屋內的光線也很？暗，大晚上走進去黑得不像樣，曉利把？玄關處的燈開啟，發現這戶人家裡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把？整個屋子關得密不透風，好像一個用布蓋住的鳥籠。
詹芸芸走進家中，這戶人家的陳設都很正常，看？裝修風格不到十年，算是過時的精裝修，符合這座小區中檔住宅的定位，家中佈局是四室一廳，一個主？臥一個側臥，還？有一個獨立的浴室與儲藏室。她環視了一眼客廳發現餐桌底下有一條奇怪的繩子，她走過去看？了眼，發現這條繩子是被剪斷了扔在這裡。
“這裡有條繩子。”她說？道。
“沒準是用來捆螃蟹的。”曉利開了個玩笑，他也跟著過來，看？了眼，然後？道，“居然是這麼粗的麻繩？這不是工廠通常用來打包重物嘛。”說？完他心裡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但是具體是哪裡不對，他一時間？沒有靈感。
廚房和客廳都沒有值得留意的更多東西，他們決定去主？臥看？看？。走近主？臥，曉利吸了吸鼻子，對詹芸芸道：“我？感覺聞到一股怪味道。”
在一旁的老趙還？以為是在說？自己？，他連忙辯解：“不是我？，我？沒放屁。”
曉利哭笑不得：“唉我不是說這個，跟放屁沒關系。”
詹芸芸作為文職人員，很？少出外勤，但她看？過不少檔案和卷宗，思維很？發散，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曉利話語中的未盡之意，疑問道：“屍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