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們行刑人是幹什麼的。”方青一陣唏噓道,“為了世?界的和平,靜海的安全?,我們晝伏夜出,啊不是,晝夜奔波,就為了把這些?幹壞事的家夥繩之以私刑。所以我們廣大的市民才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呢。”
“...”總覺得這家夥沒把自己手上所有的資訊說完,不過何?知君也不指望自己能白白得到別人無私的分享,主動性在自己手裡,她?還是個送腦袋外賣的角色,勉強算得上是關鍵人物吧。
方青交代完了自己想要透露的資訊,便開啟車載音響,播放起青少年最?愛的狂躁音樂,樂聲開得很?大,何?知君在副座只感到腦殼嗡嗡作響,思量著自己也沒比方青大過多?少歲,沒想到此時此刻竟像個老年人一樣,完全?無法品味這歌聲的動聽之處。
一路風馳電掣,約莫三?十分鐘之後,方青把車駛進了何知君所居住的居民區裡。
這個小區不老不舊,屬於?政府開發的經濟適用房,方青目送何知君走進單元樓後,才開車離開。剛開出小區不久,方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個溫柔的女人聲音:“今夜逢魔時刻將在開發區溯江大橋五時零一分。”
“收到。”
方青剛掛下這個電話,沒過半分鐘梁丕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你把人送完了沒?送完就過來?,咱們一道去?那個什麼勞什麼子大橋。噢,還有羅雲道呢,話說你到底找到他沒啊,你怎麼對你親親隊友這麼不上心呢。“梁丕說著說著又開始刺探情報,像只蒼蠅似的圍著不知所蹤的羅雲道轉,把方青煩得像那個快要壞了的臭雞蛋。
“關你屁事。”方青道,“乖乖待在春暉大廈等我來?接不就好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想了想還是調頭往另一個方向揚長而去?。
姜州恢複意識的時候只感覺自己從一段很?長的酣睡中醒來?,沒有做任何?夢,醒來?只感到頭痛欲裂。他發現自己是從一張會議桌上爬起來?的,上身赤裸,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帶著興味的目光注視著他。
“你是誰?”姜州問道。
“梁丕,你的主人。”這男人嘴角露出一個富有惡趣味的笑,“你叫姜州。”
“...”姜州不理解目前的狀況,也不想理解主人這詞是什麼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感覺在脖子深處隱隱作痛,“我怎麼了,我感覺脖子很?疼。”
“你的腦袋剛剛才接上去?,疼很?正常嘛。”梁丕哂笑道,看?著姜州流露出極為震驚的目光,“出門左拐就是廁所,你要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
姜州跑出了門,梁丕慢悠悠跟在身後,不出所料,看?到鏡子中的人,姜州爆發出一聲驚叫,梁丕出現在廁所門外邊,道,“我就不進?來?了。你欣賞夠了沒?”
“我的脖子是怎麼回事?”
姜州從廁所出來?,質問梁丕,不知是失去?了記憶,還是經過了幾個密室的鍛煉,他的勇氣已經提升了許多?,不再害怕和梁丕正面對峙了。
梁丕大言不慚道:“接上頭顱留下的傷疤。”
“信你個頭。”姜州怒道,“我雖然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是好歹能分清什麼是傷疤,什麼是圖騰。我脖子上很?明顯是個鐵環的樣子,你到底是誰,我變成這樣是不是你搞得鬼?”
他一時間勃然大怒,兩眼竟漸漸漫上黑霧,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與方青所攜帶的相似刀具,纏繞著詭異不詳的黑氣,居然一刀要向梁丕砍來?。
“膽子大了不少。”梁丕遊刃有餘,顯然不把陷入癲狂的姜州放在心上,他一抬手,手中湧現出一條黑色鐵鏈,而與此同?時,姜州脖子上的刺青越發明顯,漸漸地彷彿變成一個實物,梁丕拽住了鐵鏈,姜州立刻變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深深刺入自己的脖子。
鐵環上有倒刺!隨著梁丕的動作,這些?倒刺紮得越來?越深,姜州不由松開了手中之刃,兩手抓著自己脖子上的鐵圈,試圖把這些?倒刺拔出來?。然而徒勞無功,眼看?著腦袋就要被收絞的鐵環割下,姜州的忍耐也到了極限,熟悉的痛苦湧上心頭,他終於?忍不住叫喊道:“快把我脖子松開!”
“我既然有辦法把你腦袋安上去?,就有辦法再把它摘下來?嘛。”梁丕略略鬆手,姜州才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受些?,“所以呢,不要再挑釁我啦。”
姜州點點頭,看?到梁丕手中的鎖鏈,知道形勢比人強,他目前根本無法和這個掌握自己生殺大權的人所抗衡,低頭道:“我知道了,松開我吧。”
“把你的刀交給我。”梁丕道,他仍然沒有松開手裡的鏈條,但是鉗制已經顯然輕了許多?。姜州撿起地上的刀,猶豫了。冥冥之中,他感覺這把刀對自己非常重要,他不願意就這麼把自己的刀交出去?。
梁丕道:“我不想重複一遍。”他的語氣如常,可姜州察覺到他的眼神已經不善了。
他想起剛剛腦袋快要搬家的疼痛,心有餘悸,終於?在糾結之下把刀遞給了梁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