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學園彌撒3） 程真神經一抽搐，痠痛……
程真神經一抽搐, 痠痛的感覺從整條腿往上爬，腦袋昏昏沉沉，喉嚨又？幹又？澀, 她沒想？到在密室裡還要聽課，昨晚她睡了不？到四？小時，六點鐘起來像遊魂一樣地去跑了早操, 又？去食堂吃了碗稀粥配鹹鴨蛋, 坐到教室才他媽的早上七點。
第一節英語課實在讓她無法堅持了，老師軟綿綿非常溫柔的語調讓她直接睡到了永無鄉，試捲上的長篇英語閱讀好像旋轉的黑色符文？把她帶到另一個語用世界, 盡管這？把凳子又？冷又？硬, 程真的睡眠硬是比在醫院的病床上還好, 比吃安眠藥的效果要強上一倍。
她睡到一半身體無意？識地向另一邊歪去，好像即將要一頭栽倒在地上, 然後她不？得不？迅速地驚醒了。她匆匆地扶起滑落到鼻尖的眼鏡, 發現老師正在背對著她寫板書, 稍微安心了一些, 她穿上了校服，不？知不？覺間也重拾了作為學生的心態。
她隨便找了一張空白的草稿紙, 開始在紙上記錄從昨晚到今天, 她在密室中？所發現的一些線索。
紙上的第一句話，寫在最上方，彷彿是全文？的標題：“當黎明還是黝黑時，觸著曙光而謳歌。”
目前她知道的人物只有三個，加上她自己就是四？個。人物關系非常簡單，呂慧慧——程真的同班同學，高三三班；燒紙的男生姓名、班級未知）；死去的學生未知）。
當務之急, 就是要在白天把那個大晚上祭奠朋友的同學找出來，試著能不？能說服他和？她們一起尋找線索，很顯然呂慧慧不？會輕易放棄探查真相。但她對於？事件的真相知道的太少？了。起碼，她們得搞清楚到底是誰死了。一般來說，在學校如果有學生自殺的話，同學們多多少？少？都會聽見？一點風聲，如果是非正常的死亡，在學生之間沒有流言和？謠言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除非是死去的學生很特殊，或者別的什麼特殊原因，因此？才會特意？壓制住了訊息——而這？就是程真需要發現的。有一半是出於？課堂無聊的原因，另一半也是她毫無頭緒的緣故，她在紙上寫寫畫畫，最終在快要下課的時候，把晚上碰見？的那個男孩子畫了出來。
要是能貼在全校的樓道裡進行“通緝”就好了，否則這？一千多個學生找起來，根本就是大海撈針。老師一下課，程真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教室後面？的一小塊空地裡走了幾圈，總算讓那條痠麻的腿重歸正常。教室後面？有一排櫃子，櫃子用來存放學生的物品，櫃子上放著一些班級訂閱的報紙。豐臺的地方報，全國性的報紙，還有省報。
程真隨意？翻了幾張，打？算拿這？十分鐘收集點關於？這？個密室的“新聞”，大部分都是正常的新聞報道，和？她在密室外面？看見？的報紙沒區別。
只有一條刊登在本土報紙《豐臺日？報》的報道吸引了程真的注意？。
“警惕！邪教恐捲土重來，做好基層防邪反邪工作！”
“...充分利用地方紙質媒體、地方媒體、公益廣告等？傳播途徑，充分利用重大節日？、重大活動，面？向基層群眾開展經常性的宣傳活動，如社群黑板報、社群講座...\”
“...崇尚科學，反對邪教，基層工作就是最大的基石...”
......
“責任編輯：楊擇”
程真快速地瀏覽了全篇報道，篇幅不？長，一半都在講如何做好基層的宣傳工作，另外一半提到了最近在省會發生的兇殺案件，說雖然目前證據還不？充分，但很可能和？某種邪教有關，因此？要大力排查是否有邪教在城區和？農村進行滲透。唯一奇怪的是，這？篇新聞沒有一個字提到這？個邪教叫什麼。程真快速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在她的記憶裡，二？零零九年？，在豐臺市並沒有發生邪教殺人的事件，在省會的兇殺案她也沒有印象。
也有可能發生了，但那時候她還是個學生，一心撲在學習上，對這？些事情都不？太敏感，父母也沒有在飯桌上提及，導致她嚴重缺乏了社會新聞的儲備，對這？個密室的背景兩眼一抹黑了。幸好，她翻閱了報紙，這？是一條很好的線索。不？管有沒有用，有了總比沒有強。
看日？期，這？是上一週的報紙，程真在一堆雜亂的報紙堆裡翻找有沒有跟這？個相關的報道，可是她竟然沒有找到。
她正要回自己座位的時候，有一個坐在後排的男生過來和？她說話，他道：“程真，你不？是不？愛看報紙的嘛。我這？有幾本小說，你看不？看？”
“太無聊了，過來看看。”程真道，“什麼小說？”
“《墳場小劄》、《入住還魂街》、《銀杏林》，”男生笑了笑，“我手上目前就這三本，其他的借給別人了。”
前面？兩本一聽就像恐怖小說，只有最後一本聽起來正常一些。
程真問道：”這三本都講什麼的？“
“哎呀劇透多沒意？思？啊，你想？看的話就選一本唄。”男生笑嘻嘻道，他從抽屜裡一下子拿出三本書，第一本《墳場小劄》的包裝就像本小劄，黑色的薄薄一本，上面？用紅色的毛筆字寫著書名，第二本《入住還魂街》的封面？花裡胡哨，上面？畫著好幾個少？男少？女，彷彿是從青春傷痛雜志上扣下來的圖片。最後一本《銀杏林》看上去像口袋書，或者兒童連環畫。
程真的目光在這？三本上停留了一小會兒，拿走了第一本書，道：“看完還你啊。”
“你慢慢看，不？著急。”男生把剩下的兩本書收了回去，又？道，“哎，程真，你吃不？吃餅幹啊，我這？有一包巧克力餅，我不？想？吃了。”
“不？吃了，你給下一個有緣人吧。我早上跑步跑得我沒胃口。”程真道，“回去了。”
第二？節課是數學課，程真本來想？翻一翻這？書，可是數學老師的目光一直在教室裡掃射，程真的位置也不？是一個絕佳的好位置，她坐在中？間第四？排。她的好朋友呂慧慧不？在這？個班上，她覺得奇怪，這？種跨班級的友誼不？知是從哪裡來的，或許是初中？認識的吧。
大課間的時候程真從教室出去，她記得呂慧慧在五班，也在這？一層樓道，不？過在最裡面？一個教室，她拿著水杯，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呂慧慧。結果她剛出教室，就看見？呂慧慧朝她小跑過來。
“慧慧，“程真笑道，”剛想？去找你。“
“咱倆一向那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呂慧慧挽著程真的手，“走，去倒水。”
她們走到人稍微稀少？點的地方，像兩個普通的好朋友那樣，沒人注意？她們在說什麼。
程真道：“你還查那個事不？？”
“當然查，”呂慧慧道，“奇怪的事情可不？止這？一個。”
程真想？起自己作業本裡，呂慧慧留的那張紙條：程真，這？裡有問題，放學來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