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許老漢之死15） 梁丕沒有再聽見姜……
梁丕沒有再聽見姜州拖沓的腳步聲，他扭頭對方青說道：“你的隊友，似乎把我的小傻子帶到了別的地方。”
方青隨意地轉動著手中的菜刀，一路上他並沒有做這個動作，只是為了不嚇到姜州。
事實上，只要有刀的話，他向來如此，在和昨晚羅雲道進山的時候，他就已經展露出自己的習慣。那時羅雲道笑著對他說萬一砸到腳豈不是很糟。
方青道：“你看上去並不意外。”
“在你和羅雲道分開走的時候，就應該有所準備。”梁丕無所謂地攤手，“所以你們在搞什麼？能不先能給我透露一點。”
“不要破壞驚喜。”方青笑眯眯道，“反正，你死不了。”
梁丕在思索自己赤手空拳是否能以犧牲一條手臂被斬斷的代價幹掉拿刀的方青。
姜州醒來的時候，脖子疼得像是落枕了，動一下都疼。
當時，他和羅雲道一起走著，突然他聽見周圍有什麼東西竄過的聲音，還有樹枝被踩斷的咔擦聲。有東西在靠近他們，聲音從左後方來。
他下意識地往那邊看去——雖然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大清，緊接著他發覺羅雲道松開了自己的手，下一秒，他感到脖子右邊一陣劇痛。
再後來，他在黑暗中蘇醒。
靠近他們的，一定是昨晚襲擊羅雲道和方青的怪物，姜州想到羅雲道後背那一大片的淤青，心想怪物的力氣確實是很大。可是，襲擊自己的，也是怪物嗎？那個位置，怪物可能很難攻擊到，但是羅雲道要下手，就很容易了。再加上，他突然放開了攥著姜州的手。
姜州內心深處生出一絲懷疑。
他不想懷疑羅雲道，這一路上，一直是羅先生在照顧和遷就自己。可是，豬都要養肥了再殺，人不也是一樣。在梁丕心裡一直沒有聰明起來的姜州，突然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先入為主地認為羅雲道要比梁丕和方青要好，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姜州懊悔極了。他腦殼被摞著難受，他的手腳都沒有被捆起來，但能活動的空間很小。他用拳頭敲了敲頂部，木板很厚。想必他大機率現在是躺在棺材裡了。
他剛要伸手去推頭上的棺材板，忽然感覺自己被抬了起來，不，是棺材被人抬了起來。
黑人抬棺，亡下七武海，姜州腦袋裡突然湧進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他也算是有生之年，第一次活著趴進棺材裡，還被人抬起來，想想還是很有紀念意義。
前提是他能活著出去啊。
梁丕不曾料到他和方青能矇混過關。他們在送葬的隊伍裡，前面是黑壓壓的村民，大白天剛在祠堂見過，衣服都不帶換一下。
這些村民卻對梁丕和方青熟視無睹，他們混入其中，慢慢地行進著。
五分鐘前，方青突然一把拽著梁丕，兩人往一棵榕樹後邊一躲，不一會兒，前面的動靜傳來了。梁丕看到白天的村民，在晚上幾乎集體出遊，村長走在最前面，後面的四個壯漢肩上挑著棺木。
方青沖他比了個手勢，兩人的腦電波完全沒在一個頻率上，盡管是老熟人了，但梁丕依舊沒搞懂方青是什麼意思？叫他閉嘴？叫他屏氣？叫他趕緊跑？
見梁丕一臉迷惑，方青直接從榕樹後走了出來，跟在送葬隊伍的末尾。
村民對方青的加入毫無反應。梁丕這才明白過來方青的手勢是什麼意思，這是在叫他一塊出去。
梁丕跟在隊伍的後面，猜測著棺木裡面是誰的屍體。既然是調查許老漢之死，沒準裡面躺著的，就是許老漢的屍體？但他不是叫村長埋了嗎？難道這就是要去埋屍體？雖然大晚上這麼搞，著實奇怪，但這是正常人的思維，再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村長他們不應該沒有認出梁丕和方青。
所以，他們幹的肯定不是常規的埋屍體操作。裡面的屍體還是不是正常的，許老漢的屍體，這就有待考證了。
梁丕沒有開口說話，因為這個隊伍異常安靜，他怕一開口就引起村民的發覺。
方青兩眼直視著前方，並沒有在意梁丕複雜的心理活動。
一切如計劃進行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