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敵人。
正如戈羅德,總能激起她們的殺意和仇恨。
此刻,被眾人惦記的雪域王後,正身處議政廳,被多名巫靈長老包圍,陷入漫長的學習生涯。
“陛下,您需要看看這些。”
“關繫到算數,您的能力極佳,令人欽佩。”
“身為王國的統治者,您需要聆聽請願,調解領主間的糾紛。在權利更疊時劃定領地邊界,壓制沖突發生。”
連續一個多小時,岑青筆下不停,面前的檔案仍堆積如山。
他感到後悔萬分。
如果時間能夠倒退,他一定對檔案上的小數點視而不見。
最初,長老們只希望他熟悉稅務,他心算出幾組數字,立刻被驚為天人。巫靈長老們一致決定,增加他的學習計劃。
“陛下,您是神明賜給雪域的祝福。”長老們如是說。
祝福?
岑青握著筆,突然感到牙癢。
如果祝福就是要面對如山的政務,他寧可自己化身詛咒。
就在他的忍耐力瀕臨極限時,巫靈王走下王座,單手壓住岑青的肩膀,以保護的姿態將他攏進懷中,隔絕巫靈長老的視線。
“諸位,今天時間不早,我和王後需要休息。”
“可是,陛下……”
“薩繆爾,過猶不及。”巫靈王打斷長老的話,銀色的眼睛掃視眾人,“我的話即是命令。”
“是,陛下。”長老們收斂神情,恭敬地垂首行禮,魚貫退出議政廳。
待到大門關閉,岑青丟開筆,靠向椅背長出一口氣。
“他們總是這樣嗎?”他仰頭看向巫靈王。
巫潁單手覆在桌面,俯身輕吻岑青額心,聲音中帶著安撫:“你很優秀,他們才會如此。”
岑青沉默半晌,側身環住巫潁的腰,把自己埋入對方懷中:“我忽然明白一件事。”
“什麼?”巫潁低頭看向他,手指梳過岑青的發,一下接著一下,最終落上他的肩膀。
“做昏君遠比明君更加輕松。”岑青抓住肩上的手,蹭著冰冷的掌心,發出一聲嘆息,“我是你的王後,難道不該取悅你,每天被你寵愛,然後躺在珠寶堆裡,隨意揮灑金幣?為什麼要做這些,計算王國三年的稅收?饒了我吧!”
巫靈王驚訝地看著他,隨即爆發出一陣笑聲。
“陛下?”
“我美麗的王後,你與我共享王權,也需要肩負起責任。”巫靈王托起岑青的下巴,俯身親吻他的嘴角,聲音帶笑,“當然,如果你願意取悅我,我會更加高興。”
總之,他仍要認真學習,處理這些讓人頭疼的政務。
岑青無奈嘆息,抓住一縷銀發,賭氣似的咬破了巫靈王的嘴唇。
巫潁沒有生氣。
相反,他更加愉悅,笑意映入眼底。
他閉上雙眼,右手撐住岑青身後的椅背,左手扣住岑青的後腦,側頭加深這個吻,任由血絲滑過兩人嘴角,順著下頜滴落,浸濕岑青的衣領,洇出斑駁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