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放出的口風是舊傷複發,重病纏身,最終不治身亡。從種種跡象來看,她分明是死於陰謀和權力傾軋,背後策劃之人正是她的丈夫。
岑青提出能使血族衰弱的毒,來自炎境的毒。
答案呼之欲出。
果然,岑青接下來的話肯定他的猜測:“我的母親身中劇毒,這種毒讓她變得虛弱,最終血枯而死。我也曾被這種毒困擾。”
“確定是炎境的毒?”奢珵問道。
“是的。”岑青頷首。
巫靈王適時出聲,證實岑青所言:“這件事,我可以證明。”
他了解岑青身上的毒。
無論奢珵有任何懷疑,有他這番話都應該打消。
“我明白了。”奢珵朝身後招手,召來一名僕從,“找到巴蒂斯塔,讓他立刻來見我。”
僕從俯身,退入陰影之中。
奢珵轉向岑青,正色道:“我會查清這件事,給你一個交代。”
岑青點點頭,表示接受奢珵的回答。
事情告一段落,奢珵朝巫潁和岑青舉杯:“祝美好的夜晚。”
巫潁壓住岑青的杯口,微微朝他搖頭,其後轉向奢珵:“我的王後不會與你共飲,尤其是魔族的酒。”
“真是小氣。”奢珵嘖了一聲,倒也沒有糾纏。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舉高酒杯一飲而盡。
稍顯粗魯的動作,他做來灑脫和恣意。
紅發流淌明亮的火光,彰顯炎魔無與倫比的熾烈和激情。
見他移開目光,不再關注岑青,巫潁放下酒杯,側身靠近岑青,道:“炎魔的傳統,他們會在宴會上邀人共飲,還會尋機潛入對方的臥室。”
岑青睜大雙眼,詫異道:“您說真的?”
“真的。”巫潁點頭。
岑青遲疑兩秒,以一種古怪的目光打量巫潁,聲音略顯好奇:“陛下,我有一個問題。”
“別問。”猜到岑青想問什麼,巫潁打斷他的話,探手扣住他的後頸,越過高背椅間的空隙,側頭親吻他的嘴角,“我能告訴你的是,除了你,我不會容許任何人靠近。”
“好吧。”岑青單手搭上巫靈王的肩膀,化被動為主動,輕咬對方下唇,“我的臥室永遠歡迎您,也只歡迎您,我親愛的丈夫。”
這一幕被奢珵瞧見,炎境之主不禁撇了撇嘴。
他從不暢想婚姻,認為那象徵著無窮無盡的麻煩。但在這一刻,他突然想結束單身。
如果對方是一個聰慧的黑發美人,他樂意分享自己的宮殿,還有他的王權。
七絃琴被撥動,悅耳的聲音流淌在火光下。
幾名獨角魔席地而坐,撥動琴絃,演奏出優美的旋律。
起初曲調輕快,像春日的微風,中途變得纏綿,化作靡靡之音,挑撥眾人的心絃。
魅魔們踏著琴聲,款擺腰肢走入場地。
她們解散頭發,將束發的花朵拋向席間,赤腳踏著地面,舞動出妖嬈和魅惑,在火光下輕盈旋轉。
紗裙飛揚,發絲流淌。
火光照耀著她們,歌頌著她們,肆無忌憚地炫耀美麗,引發人心最深處的原始渴望。
手指輕輕一勾,就能引人陷入瘋狂。
這樣嬌媚的姿態,與戰場上的兇狠大相徑庭,如同兩個極端,堪稱天壤之別。
舞蹈之後是一場雜耍,侏儒們使盡渾身解數,扯斷魅魔張開的曖昧情絲,將眾多陷入幻想的腦袋敲醒,方才功成身退。
“歌舞,雜耍,毫無新意。”艾蘭德放下酒杯,他從席間站起身,朝對面的巫靈揚聲道,“來比一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