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要冒不小的風險,獲取的回報也必然豐厚。
使團隊伍沉默走過,消失在羅伊等人眼前。
目送最後一輛馬車走遠,他才看一眼天空,召集眾人返回塢堡。
“閣下,不繼續搜捕亂軍?”一名騎士隊長問道。
“今夜又會下雨。”羅伊答非所問。他打馬經過河口,感受到空氣中的潮濕,繼續說道,“掃尾需要時間,不必急在一時。”
邊境貴族的下場不僅讓紮克斯心驚,也讓王城貴族陷入沉思。
他們是既得利益者,卻也懂得兔死狐悲。
戈羅德的做法讓所有人膽寒。
他們不免思量,一舉殲滅亂軍未必是個好主意。
所有人心照不宣,藉口天氣、洪水、以及亂軍突來的埋伏,有意將作戰時間拖長,借機消化得到的土地,設法在邊境站穩。
他們都在設法壯大實力,以期在遭遇危機之時,能夠同王命對抗,不使自己落到和邊境貴族同樣的下場。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不能怪我,陛下。”
羅伊翻過掌心,接住飄落的雨水。
隔著手套,感受不到雨的溫度。他索性握緊手指,攥住一捧涼意。
“加速!”
伴隨著羅伊一聲令下,數百人的騎士隊伍轉向飛馳,跨越上游的石橋,向三叉河對岸的塢堡奔去。
隆隆的馬蹄聲回蕩在河岸邊,穿透風雨,撞擊著水聲,經久不散。
北境又是一夜暴雨,雪域卻迎來難得的好天氣。
豔陽普照,暴風城座落在山巔,城周氤氳白霧,城頭跨越彩虹,仿如一座巨大的海市蜃樓,光中凝聚的美妙幻象。
王宮內,華麗的窗幔陸續拉開,落地窗半敞,陽光落入宮殿,照亮每一個角落。地面、牆壁和穹頂投射彩影,互相映照,璀璨生輝。
一縷光投入王後的寢殿,末端延伸至床角,流入床幔間的縫隙。
岑青半夢半醒,睜開眼時,恰好對上巫潁含笑的眸子。
巫靈王側躺在他身邊,滿頭長發散落在枕上,光滑柔亮,絲毫不顯得淩亂。
睡袍領口微敞,現出一截精緻的鎖骨。
修長的脖頸近在咫尺,岑青只需要抬起頭,牙齒就能穿透冰冷的肌膚,讓帶著涼意的血流入喉嚨。
“醒了?”
聲音落在耳畔,岑青的手腕被扣住。
巫潁輕吻他的指尖,旋即俯身靠近他,任由他的尖牙抵近自己的脖頸:“你無需壓抑自己,我會滿足你的渴望。”
“陛下,您在寵我嗎?”岑青張開嘴,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我一直在寵你。”巫潁發出輕笑,胸腔隨著笑聲微微振動,“我想寵壞你,這樣,你就永遠無法離開我。”
大手撥開岑青額前的頭發,柔軟的唇落在岑青眉心。
巫靈王的聲音充滿蠱惑,誘人不自覺沉淪:“除了我,沒人能滿足你,我的王後。”
“我屬於您,一直屬於您,陛下。”
岑青不再壓抑自己。
他環住巫潁的脖子,張開嘴,鋒利獠牙刺穿面板,牙尖嘗到了血腥味。
巫潁扣住岑青後腦,修長的手指梳過漆黑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