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諾靠近他,皺眉指出:“你是指從荒域邊緣繞過去?”
“對。”佩諾爾特點點頭。
“這樣做很冒險,荒域並不太平。我們有一百多年不曾靠近那裡,現在是巫靈和魔族在爭奪這片土地的確屬權。”米諾繼續說道。
兩人說話時,黑騎士們圍在一起,一直保持安靜,沒有貿然開口。
他們此時身在別院,避開喧鬧的人群,籌劃未來的道路。關繫到岑青的命令,所有人都很嚴肅。
“他們一直在爭奪,尚未分出勝負。這附近是巫靈在實控,魔族無法插手。只是借道而已,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佩諾爾特堅持自己的主張。
米諾沉思半晌,又徵詢眾人意見,終於採納了他的提議。
“你的計劃可行。但在出發前,需要獲得殿下的應允。”他說道。
“這是當然。”佩諾爾特翻轉匕首,輕松挽了一個刀花,“我要為殿下貢獻頭腦,可不是想給他惹麻煩。”
當夜,別院的燈始終不曾熄滅。
城內的篝火一直燃燒,藍焰上方飛濺火星。煙氣上行,融入茫茫夜色,很快不見蹤影。
黎明時分,人群陸續散去。
舉行婚禮的高臺沉入地下,石磚上升重新彌合,磚縫嚴密拼接,連一根針都無法插進去。
如非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就在幾分鐘前,這裡還矗立一座高臺。
王宮內,巫靈王的寢殿中,窗簾緊閉,床幔低垂,多條流蘇被外力扯斷,散落在地,壓在交疊的禮服上。
一隻白皙的手拉開床幔。
透過縫隙,岑青所見仍是一片黑暗,幽暗的光線模糊時間,難知白天還是黑夜。
一抹涼意襲來,柔軟的唇覆上他的後頸,冰冷的大手扣住他的手腕,緩慢施加壓力。指尖劃過他的手腕內側,恰好壓住他的血管。
“陛下?”岑青側過頭,聲音變得沙啞,透出一股慵懶,不複往日裡清澈。
巫潁扳過岑青的下巴,冰冷的氣息印上他的嘴角。
銀色發絲散落,劃過岑青的脊背,絲綢般涼滑,讓他感到有些癢。
“我的金薔薇,我的王後。”
巫潁扣住岑青的手腕,完全籠罩住他,用自己的手鉗制住他。
得到並未減少他的渴望。
恰恰相反,每一次觸碰都使他更加沉迷,無法抑制,像是被下了咒語。
指尖描摹過岑青的鎖骨,曾經有血咒的地方,此時恢複原本的膚色,再不見半點輪廓。
巫潁撐起身,凝視著黑發血族。
他吻上血咒符文曾經所在,虔誠地,激烈地,近似於兇狠。
他不需要剋制。
這朵美麗的金薔薇屬於他,他可以珍藏在掌心,給他最好的一切,不被任何人覬覦。
冒犯者會被撕碎。
巫潁垂下眼簾,手指扣住岑青的脖頸,吻上他的嘴唇,兇狠與黑暗湮滅在眼底,不被任何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