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斯果斷舍棄馬車,再次和騎士一同跨上戰馬。
他沒有穿著鎧甲,披風在背後揚起,現出華麗的外套,在遍地雪色中格外紮眼,也與周遭的騎士格格不入。
沒有時間計較更多,他用力抓緊韁繩,胯下的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一陣嘶鳴。
“加速!”
不確定是巫靈的惡意,還是一場興致突起的惡作劇,血族們不敢賭,唯有拼命加快速度。
騎士策馬在雪中狂奔,一輛又一輛馬車沖入風團,在撕扯的風旋中穿行,完全就是夾縫求生。
過程中難免發生意外。
頻繁有騎士墜馬,中途被狂風捲走。
他們幸運地沒有死,情況也絕稱不上好。被同伴救起時,他們全身帶傷。如非生命力頑強,早就連動都不能動,只能留在雪地中淪為冰雕。
天空中,白色巨鴞振翅飛過。
巫靈王站在巨鴞背上,張開鬥篷環住他的血族美人,冰冷的唇觸碰岑青的耳朵,咬住垂掛的耳墜,輕聲道:“喜歡嗎?”
他意有所指。
血族使團正在地面掙紮,更多騎士墜馬,連紮克斯都險些被風捲走,樣子無比狼狽。
岑青的耳朵有些癢,手指觸碰耳垂,不意外擦過巫潁的下唇,被他輕輕咬住。
“您是故意的?”他問道。
“你不喜歡他們,他們就該留在這裡。風暴會掩埋所有,不留半點痕跡。”巫潁的語氣稀鬆平常,如同在談論天氣,而非關乎血族使團的生死。
岑青在他懷中轉身,額頭抵住他的肩膀。雙臂環在巫潁腰間,手指輕勾住他的腰帶,充滿曖昧的暗示:“您錯了。”
“我錯了?”
“我豈止不喜歡他們,我厭惡他們,更加憎恨他們。”俏麗的面孔抬起,漆黑的雙眼幽暗無波,岑青勾起嘴角,“不過,紮克斯還不能死。”
“紮克斯?”
“那名正使,血族現任王後的兄長。”
“是這樣。”巫潁挑起岑青的下巴,大掌擦過他的下頜,繼而扣住他的後頸,迫使他靠得更近,“你想讓他活著,他不會死。但是,這雙嘴唇屬於我,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人的名字。”
岑青被迫仰起頭,沒有任何掙脫的意圖,順勢靠得更近。
“恕我做不到,陛下。我總要下達命令,對我的騎士和僕人。”
一味的順從不是聰明的做法。
偶爾唱反調不失為一種情趣,稱不上挑釁權威,無傷大雅。
不給巫潁再開口的機會,岑青輕啄他的唇角,咬住他的下唇。以一種讓人難耐的熱情,專注消磨對方的意志。
他很喜歡親近這位雪域的主宰。
每次靠近他,焚燒體內毒素都似得到緩解。
他像是一味解藥。
這種感覺令他分外著迷。
風力持續升級,雪浪滾滾,前方的路被封住,連座狼都難以平安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