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9章 更多的事
螢幕那邊卻又安靜了。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傅景言才又發來一條訊息。但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給他拍了一本很厚的畫集。
那本畫集商丹青有印象，是擺放在傅景言畫室書架上，和傅景言自己的那本《nude》放在一起，插畫師的名字叫jc eyendecker，他之前也有聽傅景言提過一嘴，說這個畫師是美國黃金時代很有名的插畫師。
“黃金時代是什麼時代，這個畫師還活著嗎？”那會兒他好奇地問哥哥。
傅景言聽見他這樣問以後就沉默了一下：“死了，死很久了。”
按傅景言的話來說，畫畫的人都會知道警察，問學藝術的人警察還活沒活著這個問題，就等同於問看武俠小說的人說金庸先生現在幾歲了。
這樣的問題大概也只有商丹青能問的出了。
於是商丹青就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太多。
然而現在商丹青看見聊天框發來的這張畫集圖片，他卻有些愣住。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搜一搜他的故事……”聊天框那邊發來訊息提示，“你會知道的。”
商丹青一愣，卻還是去搜尋了。<101nove. eyendecker，商丹青只是在瀏覽器翻找了幾下檢視他的生平，隨即翻動螢幕的指尖就頓住了。
手機上說這位畫師一生都沒有娶妻生子，卻和他的男模特chares在一起共度了近半個世紀的光陰，以至於在警察的很多插畫及海報作品中都可以看見這位模特的身影。
與此同時他們之間的這段隱秘關系更是穩定而長久，一直到五十多年之後年邁的警察突發心髒病，死在了他這位模特兼同性愛人的懷裡，他們之間的故事才就此停止。
同性的畫師與模特一起相守終生嗎……
商丹青微怔，那不就是哥哥和他現在的身份關系。
商丹青不知道的是，其實當初傅景言想要他當自己的模特，就抱著類似這樣的想法在裡面。
他想要讓他與商丹青之間的關系就像警察與他的模特一樣，借畫作滋生愛意，像這樣的愛戀一直到他們死亡的那刻才會真正消亡，大抵也是傅景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相處方式。
但可惜那會兒商丹青沒有聽懂。
現在傅景言又一次拍下警察畫集的照片發過來，所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了。
所以這就是哥哥的想法麼？商丹青愣住，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願意像這樣和傅景言在一起。
哪怕沒有世俗的公認，他們能夠同居相處半個世紀的光陰，聽起來就已經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了。
他也可以一直瞞著他的父母，以後一輩子不結婚，就這樣始終待在傅景言的身邊，不管什麼事只要哥說出來，他都是會照做的。
“哥哥難道不是想要這樣的生活麼？”他又發訊息過去，“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直接和我在一起？
然而傅景言的意思又不在這裡。
“你真的能瞞得住做得到麼？”傅景言卻問他說，“像chares一樣，就這樣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五十多年的時間？”
現在的商丹青才二十二歲，沒有被家庭施加過壓力。但即便是這樣，連商丹青的專業與工作都不是他自己所選擇的，傅景言試圖讓他看到橫亙在他們中間的東西，再將時間交給他，讓他去一點點解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