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相信一幅好的畫作會將情感傳遞出去,他也想要商丹青在看了他所繪下的畫後,能發現那些隱匿在顏料底下隱晦的心思。
不過這家夥能察覺到嗎?這麼笨,怕是不能吧。
而視線所及之處,商丹青正盯著畫布怔神。
他看著畫中人反手摸向自己的樣子,明明帶著幾分羞窘的意味,卻又是一副甘心樂意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只感覺傅景言今天的進展部分比上回畫得還要好,就好像拿起畫筆的人慢慢進入了狀態,找回了手感。
但哥哥是怎麼能猜到自己心境的?
哥又怎麼會知道他所展露的小心與羞怯,那流露出的情感是對心上人,而不僅僅只是一個鄰家哥哥的呢?
商丹青還真看出來了,卻沒有想到答案。
大抵是他自己把心裡頭的情緒代入進去了吧,商丹青暗暗想到。
所以他才會覺得這幅畫帶了些繾綣留戀的意味。
但他看著畫中人的手指停留在臀上,指腹微微陷進肉裡的樣子,他看見陽光從窗邊照進來,竟然將畫中的他描繪得無比美好。
其實說實話這一幅畫的張力並沒有像之前那幅彩鉛素描又或者是傅景言在車上所畫的吊跪的人來得強烈,卻很讓商丹青喜歡。他說不出更多的細節,但是他發現了。
發現在傅景言的心中,至少他佔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
是弟弟的位置嗎?還是說……商丹青忍不住伸出了手。
“顏料還沒幹。”傅景言的話打斷了他的動作,伸出的手也隨之一停。
“哥這幅畫還要畫幾天啊?”商丹青隨即扭頭問道。
“大概十天左右吧。”傅景言瞥了眼畫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商丹青好像瞧出了什麼。
雖然商丹青常常錯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不得不說,這個笨家夥對於每一幅畫作都非常的敏感。
丹青,倒也沒有白取這個名字。
“還有十天這麼久啊?”商丹青睜大了眼。
傅景言嗯了一聲。拿去參展的油畫畫上十天半個月都是很正常的。
即使他實際上並沒有參展的打算,但他也是照著這個標準來的。
等商丹青走了以後他也要反複地修改研磨,現在充其量只算個朦朧的底子。
商丹青見狀忍不住搖頭感慨,果然藝術也不是誰都能搞得了的。
“那我下午留在畫室看哥哥繼續畫這幅畫可以嗎?”商丹青又問道,“我想親眼看見哥是怎麼畫的。”
他要創造更多和哥哥獨處的時間,超額完成他的色誘計劃kpi。
“隨你。”傅景言手指一頓,又拿起了畫筆。
“別動我樓下架子上的東西就行。”
架子,架子上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商丹青一愣,他本來只想待在畫室裡,和哥待在一起,他都沒有想到架子上去,被傅景言這樣一提他反倒有些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