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畫得好好啊,看見素描我已經覺得你很厲害了,結果油畫你畫得還要好耶。”
商丹青靠近畫布,下意識地想要用手觸控畫中的自己,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靠近了他才發現這還只是一個草稿,色塊堆疊出身形,朦朧而又相似。
油畫的質感使得他能看得見他身上的肉感,看見豐滿的臀肉自然地露在光下的樣子。
赤裸的他就好像是冬日雪地裡的雪人,在哥的筆下連每寸肌膚都像是發著光,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單看著那幅畫,他就想要去伸手抱住畫中那個裸露的他。
傅景言的輕咳聲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
“怪不得我上午給哥發訊息,你都不帶回的……”商丹青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和平常練習的素描不一樣,一張油畫要畫好幾天,“昨天哥畫到很晚吧。”
看樣子好像是睡在畫室了。
“嗯……”
“哥哥剛才說要我幫忙,幫什麼忙?”商丹青才後知後覺地抬起頭來。
the sensation of touch,展覽主題是觸控的感覺,那是要他去觸控什麼嗎?
傅景言伸出手示意他靠近,商丹青就走了過去。隨即他就被傅景言捲起袖子來,順勢圈住了手腕。
隨著傅景言的力道逐漸加深,腕上的肉從指縫中溢位,平添了幾分挾制意,感覺到手掌的力道與溫度,商丹青微微怔愣。
傅景言緩緩開口說:“這就是觸控的感覺。”
手腕上因為手指而壓陷下去的那部分肉,對著燈光因為光線的原因而産生影子,或淺或深,透過繪畫來展現這種觸控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次展覽主題的本意。
傅景言始終覺得油畫最能展示人真實的樣子,暴露出真實的意圖,這次的展覽主題幾乎就暴露出了他的心思。
但想到商丹青這個性子應該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對他産生懷疑,傅景言索性就放縱起本性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欣賞過布裡塔妮謝帕德的畫作……”傅景言轉身拿起一張新的畫布,固定在畫板上,“她的作品傾向於引發令人遐想的視覺效果。對於觸控這個主題來說似乎格外的合適。”
他隨手拿起手機,點開了相簿。
商丹青站在窗前低頭看,看到傅景言發過來的幾張圖片之後耳根忽然開始發紅。
透明雨衣籠罩下的肉體,濕漉漉的白襯衫下被束縛的雙手,以及……
“哥,這個——”
“藝術創作和普通的情色畫面是截然不同的。但顯然她在這方面的創作十分的大膽……”傅景言說道,“所以或許,我們可以借鑒這種大膽。”
還沒有等商丹青反應,窗簾就被一把拉開了,外頭的光爭先恐後般地照了進來,傅景言將畫板架到靠近窗臺的地方,又將沙發移了過來,那道目光最終停在商丹青身上。
“如果你願意再次做我的模特,這次我們或許要嘗試一些嶄新的東西。”
“哥要我什麼樣來呢?”商丹青不自覺地收攏手指,揚起頭問道,傅景言的意思是他要擺出新的姿勢吧。
傅景言卻走近了商丹青,緩緩抓起了他的手腕。“重要的不是姿勢,而是你的身體在面對光影時發生的變化。”
商丹青抬頭看著人,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看見那扇被拉開的落地窗的時候,他又隱約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他任傅景言站到他的身後,解開了他的袖子紐扣,被傅景言的手抓著的那隻手腕,在陽光中打上了一層陰影。
他看見傅景言拿起畫筆調配顏料,在畫板上簡單地畫下了那一截手腕。
“哥好厲害。”商丹青忍不住感嘆。
身後人草草幾筆就抓住了那種光影的感覺,雖然只是草稿,卻已經有了形。
“接下來,是你身體的其他部分……”傅景言的手隨即摸上了他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要試試嗎?”
商丹青猶豫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
他的胳膊隨即就被抓住了,像是畫筆在畫布上游走一般,傅景言的手指一點點往上,寸寸撫過他的手臂,下午兩點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被捏攏的肱肌蒙上一層淺薄的指影。
這就是哥想要找的感覺嗎?
察覺到傅景言的氣息近乎縈繞在自己鼻尖。
直到商丹青感覺鎖骨處都發著癢麻意,他喉結一動,忍不住輕輕吐出氣來。他微微仰起頭來,看向身旁貼近自己站著的傅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