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醫院沒實習生了麼,非你不可?”傅景言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幽深,“不能換一個?”
商丹青猛然一愣。“哥……我,我不行嗎?”
“可我不想要你。”傅景言拎著水桶說道,那眼睛緊緊盯著他,像是要看他的反應。
“商丹青,你就沒有自己的事要忙?”
商丹青猛然怔住。
一瞬間他怔在原地,而瞧見他大受打擊的神情,傅景言才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商丹青緩緩攥緊了手指,明明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人是傅景言,現在站在這說不想要他的人也是傅景言。
難道哥特地從病房出來,就是為了故意對他說這樣的話,故意來刺激他嗎?
酒吧那晚商丹青還能麻痺說是因為自己不乖喝了酒。
所以哥生氣了,但現在很明顯傅景言是在有意疏遠他。
到底是他做錯了什麼,商丹青心神都有些恍惚。
“小商,病房裡那人是你什麼人啊?”有好事的師兄路過問道,又用胳膊頂了頂他,“怎麼對你態度這麼差?”
“沒什麼。”商丹青搖了搖頭,最終低頭快步回辦公室去了。
因為傅景言那句話,商丹青連中飯都有些吃不下。
少年時所誕生的不得言明的情愫如同盛夏時粘膩的汗水,任舊風扇吱呀吱呀地吹著,也吹不幹淨所有的痕跡。
商丹青總以為那人的性子就算是冷漠了些,對他也是有一點對鄰家弟弟的好感的。
然而事實卻截然相反。
偏偏,久別重逢的他又對此在意非常。
師兄師姐們都陸陸續續從吃完飯回來了,看見他還在桌邊坐著,都紛紛問他怎麼了,商丹青也只是搖搖頭。
“再怎麼樣也要吃飯。”張師兄過來勸他,“你今天不就一個上午班,十二點就下班了,你坐在這也沒用。”
“我晚點就吃。”商丹青說道,“現在沒有胃口。”
“累著了就和師兄講啊。”
商丹青點點頭。
而門口,是傅景言倒水從辦公室外頭經過,聽見裡頭那人沒有吃飯的話,他終究還是腳步微頓,緩緩沉下了眼。
直到十二點多商丹青終於下班了,他下樓的時候看見傅景言剛好也在樓下。
“……”商丹青嘴唇微張,下意識想叫哥,沒叫出來,抬眼默默地看了人一眼就準備走過去,結果錯身間就被人攔住了。
“哥?”商丹青有些怔愣。
“商丹青,你都多大了,還玩這種把戲?” 傅景言問他道。
商丹青微微睜大眼。
站在陽光底下,那人的眉眼都格外的淡漠,好像在責怪他為什麼不吃飯。
他忍不住攥緊了指尖。
“哥不是不想看見我嗎?”他說道,“連陪檢都不想我跟著,為什麼又要管我吃飯的事情。那我是飽著還是餓著,和哥又有什麼關系?”
一瞬間,傅景言的眼神就沉了下來。
而商丹青已經從傅景言身邊很快地走過。
然而他沒走幾步,卻被攥住了手腕。
“哥又要做什麼?!”商丹青猛地抬起眼來,露出的眼有幾分紅意。
莫名其妙的,羞辱人也該有個限度。
而傅景言沉沉盯著他,盯了許久才吐出話來。“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