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丹青盯了許久,隨後還是收回了目光。錯覺,喝醉了的錯覺,要不然哥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要真的是那個人也就好了,商丹青輕輕嘆了口氣。
陸師兄見狀,過來強行給他續了一杯新酒。
“師兄,我真不行了,我喝不了這麼多。”商丹青推著酒杯無奈說道。
“哎呀就這一杯,最後一杯!”
“放心小商,你醉不了的,醉了師兄們就給你送回去。”同桌的人也在勸。
商丹青幾次推辭都不成功,只能苦著臉拿起來接著喝。等他抬頭的時候,卻發現一直盯著的對面桌子旁的那人消失了。
商丹青環顧四周,都沒有再看見那個人,心中有點失落。然而就在他想要接著喝酒的時候,一隻賞心悅目的手從他肩膀後伸來,牢牢摁下了他手中的酒杯。
「砰」一聲,杯底猛地落在桌上,叫杯中的酒液都有些晃蕩,商丹青的身子下意識一抖。
他轉過頭,卻驀然發現本該在對桌的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商丹青的瞳孔頓時一縮。“哥?”
“喝不下就別喝。”
嗓音有些淡,來自於那人身上好聞的氣息穿過酒杯,湧入鼻尖。
視線對上的那刻商丹青的大腦一片空白,摁住酒杯的手是帶著溫度的。
一樣是蜷曲打彎的發絲,金絲框的眼鏡鏡片折射著酒館旋轉的燈光。
剛才坐在他對面那桌的人分明就是傅景言本人。
“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商丹青有些愣住。
傅景言盯著他喝得酡紅的臉,片刻後又收回了目光:“我一直在這裡。”
商丹青頓時瞳孔微縮。
不同於上次見面時的蟬鳴與熱意,現在嘈雜的歌聲與迷離的燈光環繞在四周,讓商丹青因酒精遲鈍的大腦開始一點點發熱。
“哥你是在附近工作嗎?”商丹青的臉色頓時有些滾燙,“我,我在旁邊的市醫院實習,今天被師兄帶來酒吧玩……沒想到,我們竟然能遇上。”
和師兄出來玩。傅景言聞言眼神卻微深,隨即收回了摁酒杯的手。
“那你們繼續。”
商丹青聞言一愣,這才意識到原來傅景言突然出現,是誤以為他在被同桌人強行灌酒。
那哥是早就已經注意到他了嗎,明明認出他了卻沒有過來和他打招呼,這又是為什麼?
“要不哥你也坐下來一起——”商丹青連忙笨拙地騰了騰位置,“我師兄們人都很好的,哥你也可以認識一下。”
“不必了,沒有這個興趣。”傅景言卻沒搭理他的打算,好像在發現他只是單純和朋友出來玩以後,就果斷選擇離開。
“我還有事,先走了。”
商丹青見狀一愣,下意識撐手想要起來留住人,又有些遲疑。
其實一直以來商丹青都以為自己和這位鄰家哥哥是很親近的關系,親近到沒有人能代替他們在彼此心裡的地位。
可是當初在他離開的時候,傅景言卻連出現和他告個別都不肯,之後更是單方面和他斷了所有的聯系。
就是現在,傅景言見他也是一臉冷淡的樣子。
可為什麼?既然傅景言不在乎他的話為什麼還要來管他喝酒的事?
猶豫片刻後,商丹青還是伸手猛地攥上了傅景言的衣角。
“哥……”眼見著傅景言又轉頭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間,商丹青猶豫說道,“好不容易遇到,我想和你加個聯系方式,這個可以嗎?”
他試圖挽留人,那雙眼沾著醉意,眼神朦朧又迷離, “搬家之後,我們也好久沒聯絡了。”
傅景言對上他乞求的神情,那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有些松動,下一刻卻好像想起什麼一般,那態度更加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