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她半晌，最後還是低頭去舔掉她手臂上的血液，讓喻雪青心中又是一緊，忍不住落下淚來。
“顏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何嘗又不是被困在那個永遠失去她的冬日？那是一場噩夢，永遠都不會醒的噩夢。
即使時光倒流……即使改變了當時的一切……那還是無法去抹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而她，的確是為了讓自己和親人活命而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愛人。
這又是……如何能她釋懷？
她所能做的或許也只是用餘生去懺悔，用盡所有的力氣讓她留下來。
喻雪青知道的是，自己很可能永遠無法和時梔顏冰釋前嫌了，她現在無法奢求時梔顏和自己在一起或是原諒她，只希望時梔顏能留下來，她能看見她就好了。
最起碼，她要醫治好時梔顏的病再說。
時梔顏並不太明白她為什麼要哭，甚至有些奇怪：“你該對你自己說對不起。”
喻雪青抬眼看她，滿臉淚痕，卻是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時梔顏皺眉看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她這麼傷心，“我咬你……咬得是不是很疼？”
“不疼。”
“……都出血了怎麼可能不疼？”
“你幫我舔幹淨了。”
“……”
“顏顏，我們去泡澡吧。”
喻雪青的話題轉變得莫名有些快，讓時梔顏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微微愣了愣，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好了。
她現在其實覺得自己的情況好了不少，並沒有什麼大礙，而且一起泡澡什麼的……總顯得很奇怪。
她又是困惑了，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喻雪青，不掩戒備。
藤蔓們剛剛被時梔顏說了幾句之後已經不敢造次了，但是看著時梔顏這般模樣其實也是急躁起來，很擔心時梔顏會出什麼事情。
幾乎又要蠢蠢欲動去將時梔顏給抬到浴室裡強迫她洗澡了。
[啊啊啊說我煩我也要說的了！顏顏快點去泡澡吧！那是幫你治病的，不是要和你這樣那樣的~]
[咳咳咳，要這樣那樣也未嘗不可嘛~]
[就怕顏顏不願意~]
……
它們一邊討論還是一邊圍在時梔顏的周遭，小小十二也是一直注意著時梔顏的情況，在它眼裡看來時梔顏的情況並沒有想象中的糟糕，還是能有好起來的機率的。
只要喻雪青一直陪在她身邊，而時梔顏又能好起來就行了。
不過，它們現在可不敢主動對時梔顏做一些什麼，免得得不償失。
“顏顏，去嗎？”喻雪青見她沒回答，她又是覺得時梔顏的身體狀況真的不能繼續拖下去了，還是需要速戰速決，這才繼續問道。
“……藥浴？”時梔顏破天荒地也沒有說什麼話，而是這般問道。
“是，你的身體不能受刺激，還是得去泡藥浴。”喻雪青點頭，這般對她說道。
時梔顏明白，又是問道：“你和我一起泡？”
“是。”喻雪青沒多少猶豫，也是這般對她說道，顯得十分坦蕩。
“……我自己一個人泡不行麼？”她好像有些難以啟齒，事實上，不要看她還能好好說話，但是，她的頭腦還是十分混沌，不太能清楚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不太行，我不放心，你放心，我不會佔你便宜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