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雪青今天一動不動地站了這麼久而且並沒有多少外力去支撐,現在回到房間她已經是忍受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毯上,雙腿麻得已經沒了任何知覺。
她卻好像不擔心那般,也不去管自己的雙腿,只靜靜地看著蒼白的樓底,鏤空的花紋隨著月光的映照灑落,一直落到了她的臉上,斑駁似淚痕。
藤蔓們真怕她瘸了,肆意遊走在她的雙腿之上,希望能給她一些治療和按摩讓她的雙腿能好起來。
喻雪青閉上眼,好像什麼都感覺不到那般,眉心褶皺卻讓人擔憂。
她總是睡不好覺,每每入眠看見的總是大片大片的血色,她渾身發冷,好像受過酷刑,被一遍又一遍地置入冷水冰窖,反複折磨,始終無法解脫。
她也永遠……見不到自己想見的人,彷彿被厚重的冰層給阻隔開來,她們相處兩個不同的世界,連聯通的資格都沒有,又如何去見面。
喻雪青的夢,日複一日地,是大雪無望,是血色蔓延,是倔強的自我懲罰,是……總想找到時梔顏的偏執……
她根本就不管她是否願意,非要和她再見上一面,祈求她給自己一次機會。
可惜的是,現在……見到了人又如何?時梔顏不僅不記得她,甚至覺得……她再也無法和她在一起了。
喻雪青不敢去想這個可能性,她不和她在一起她覺得可以,但是,她無法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
這會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對一個人執著到這樣的地步,可那個人如果是時梔顏的話,她又是覺得理所當然。
時梔顏是她的一切,沒有她,她將不會獨活。
喻雪青閉上眼睛模模糊糊地累睡著了,時之言也安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沒有了那種被覬覦的感覺,她心裡徹底鬆了一口氣。
今天這發生的所有事情好像一場夢那般,讓她心生怪異,總覺得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可她又是無從說起。
【宿主,你看起來好像很苦惱的樣子?】
系統見她回來之後好像不那麼高興,甚至十分苦惱,也就問道。
“我有嗎?”時之言坐在桌子前歇了好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收拾好衣服朝浴室的位置走去,打算洗澡。
【宿主,你現在對喻雪青是什麼感覺?】系統其實十分好奇,時梔顏現在失憶了,會不會重新喜歡上喻雪青?
如果是的話那會不會太過地獄?
不過,從今天二人見面相處的情況來看,它覺得時梔顏能喜歡喻雪青……或許真的是一個奇跡。
“我和她天生不對盤,我怎麼覺得她很虛偽?”時之言不是很喜歡恣意評價別人,但是喻雪青今天的所作所為真的是讓她一言難盡。
【虛偽是指?】
“她不是有一個亡妻?無名指上還戴著鑽戒,但她卻來撩撥我……真的是太奇怪了吧?”
時之言來到浴室,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一眼,長得的確不醜,但是常年病弱讓她臉上沒有血色,像深秋時候的葉子,杳無生機。
她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禍害別人,早早完成任務呆夠時間了再離開就好。
【有沒有想過,或許她將你當作是她的亡妻了?】
系統其實是知道的,知道時梔顏不喜歡別人三心兩意,如果喻雪青沒有亡妻這一說或許還能讓時梔顏看高她一眼。
但現在很顯然……喻雪青這樣表面上裝深情實則……就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
時之言並沒有說她在亡妻死了之後不能找新的人,可是戴著戒指假仁假義這樣的又有什麼意思?
她是真的不喜歡她。
沒來由地,她就是不想和她相處還是怎麼樣的。
總而言之,現在她看見喻雪青就覺得煩。
“那就更糟糕,我憑什麼要做她亡妻的替身?我是閑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