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雪青此時此刻神經還是緊繃著的,並沒有因為找到了人而鬆懈,甚至是……更加緊繃。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原因,總而言之,很是讓人焦躁。
她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微涼沒有任何的溫度,瘦得讓人心驚,像是她又不是她,現實和幻境來回切換將她的神智切割成無數片,讓她頭痛欲裂。
她已經分不清哪些是真實哪些又不是了。
真的是讓人難受極了。
“喻總,你該要知道都是,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淩央在旁邊看著她還伸出手觸碰她的手,根本就按捺不住,很是直白地說道:“我希望喻總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如果不是她的話,你會放棄在雲海市的高工資高職位來這邊?”喻雪青的面容很冷,覺得她剛剛的話好像天大的笑話那般,一點兒都不好笑:“淩醫生,真正自欺欺人的是你。”
“所以你找來又如何?她是不是她又有什麼意義?難道不是你因為一己之私而讓她年紀輕輕就死了?”
淩央理所當然知道現在睡在床上的不會再是時梔顏了,她也是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能這般沉淪在過去。
所以,她從來不避諱時梔顏的死亡,可是……心裡的難受是真的,每一次說出這樣的事實她覺得心裡都在滴血。
然而即使這樣,她還是一遍遍地去確認這個事實,也是在提醒自己,就是眼前這個oega將時梔顏給害死,口口聲聲說愛她到頭來只是利用她為自己活命。
淩央不知道喻雪青身上的秘密,但是,她知道的是,她和她的oega媽媽的身體在時梔顏死了之後變好了,她也不再是隻有3、4年的壽命,而是更加長壽。
喻雪青的病是基因病,根本就無法可治,也就是說……她的病是無法逆轉的,再如何都不可能讓她延長壽命。
可事實卻是,時梔顏死後,她和她的oega媽媽都安然無恙,她篤定喻雪青就是為了這個而犧牲時梔顏。
畢竟,關於明家的傳聞可是不少,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難受和憤恨。
因此,她恨透了喻雪青,卻是無法去報仇。
現在還想將別人當作是時梔顏的替身?她為什麼可以這麼惡心?
“她沒死。”喻雪青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尾已經紅了,也於一瞬握緊了時之言的手,似乎怕再次失去什麼那般。
“你是殺人兇手你當然不承認她沒死,”淩央看著她們緊握著的手就覺得諷刺,“因為你一旦承認了你就要遭到良心譴責……”
“不,你根本就沒有心!你極其自私!時梔顏能認識你真的是極其不幸。”
[哇!她說話好難聽!顏顏……顏顏明明沒死,這個就是顏顏,為什麼要說她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顏顏重視的人,她現在根本沒資格站在這裡和雪雪說話!]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是借屍還魂嗎?]
……
“她認識我是否覺得不幸不由你說了算,”喻雪青內心早已麻木,好像聽不見她的控訴那般,又是重新轉過頭去認真地看著時之言,用眼神一點點地描摹她的眉眼,“我這次……也絕對不會再放手。”
“喻雪青,我求求你放過她吧!”淩央聽得出她話裡的決絕之意,覺得她真的是荒謬,卻不得不放低姿態懇求她。
喻雪青當作沒聽見那般,眼神重新聚焦到時之言臉上,細細觀察她的模樣,似乎要將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劃過,貪婪且痴迷。
時家的管家在旁邊看著莫名地感到毛骨悚然,並不喜歡自己的四小姐被這般對待,還是出聲想要喝止,只是喻雪青好像還是聽不見,重新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她了。
喻雪青並沒有去做什麼事情,只是靜靜地看著時之言,整個人好像完全痴迷了那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時家看著她這般模樣只覺得怪異又不可思議,看她這般模樣……好像很在乎時之言那般,但是據她所知,時之言不可能認識喻雪青。
這般沉默地等待了也不知道多久,時之言終於有醒來的跡象,藤蔓們是察覺出最快的,立即來到她的身邊守候著,又是莫名期待。
[嗚嗚嗚顏顏要醒了是不是?這次能不能看見我們啊?]
[好期待啊!]
[顏顏的身體……好像……好像又差了,這是為什麼?]
它們其實都不怎麼能接受,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時之言能活下來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所以……這又是能再奢求她一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