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反正當時舅舅鬧得家裡雞飛狗跳的時候,是住我們家的。”傅岑說。
吃完飯了之後舅舅被發配去洗碗了,他本來準備溜的,結果被岑教授一手抓住,就扔進了廚房裡。
得罪了岑教授,其他人也愛莫能助,只能看著舅舅可憐兮兮去洗碗。
趁著岑教授收拾弟弟,方越帶著傅岑悄悄溜出了門。
“出來做什麼?”傅岑被牽著衣角走了好一個會兒才問方越。
方越神秘莫測地笑了笑,“你不想拆你的禮物了嗎?”
剛才在飯桌上只顧著看岑教授和舅舅互懟了,倒是忘了今天還有個禮物沒拆這回事兒。
方越帶著傅岑回到了自己家。
然後去了傅岑從來沒踏足過的三樓閣樓。
其實林女士走了之後,方越也很少來這裡。
不過這個禮物只能在這裡拆,於是方越還專門打掃了一下閣樓。
閣樓的門被輕輕掩住了,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傅岑偏著頭想從縫隙裡看出一點端倪,卻什麼都看不到。
方越站在一邊,說:“我以前看過一個紀錄片。”
“什麼紀錄片?”傅岑回頭看著方越。
“關於天體物理。”方越回答。
“你喜歡天體物理?”傅岑問。
方越搖頭,“算不上喜歡吧,但看了紀錄片之後也不算毫無興趣。”
其實方越也是勉強把那部紀錄片看完了,並且完全沒有看第二次的準備,這個東西的枯燥乏味,只有看的人才懂。
“怎麼想著要去看天體物理的紀錄片?”傅岑看過很多有關這個方面的紀錄片,自然知道若非興趣支撐很少有人能看完這些紀錄片。
它不像動物世界那般生動有趣,每一顆行星都是孤獨且燦爛的,它們在宇宙中或閃或滅,其實都是幾萬光年前的事兒,而看見它們的人,也不過是短暫地窺見了輝煌的餘燼。
沒有人能擁有星星的現在。
“你說過你天文物理,所以我去看了。”方越沒有遮掩,大方地說了出來。
要放在半年前,方越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會因為傅岑去看天體物理的紀錄片。
半年前他倔得要死,甚至都不會承認自己對傅岑投入了過多的關心。
只會一遍又一遍地寫著傅岑的名字。
身份的轉變給了方越一個臺階,讓他能從別扭的一端走下來,正視一切既定事實。
傅岑回想了一番,然後肯定,“好像是說過。”
方越抿了抿嘴巴,往前走了一步,走到傅岑的前面,慢慢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