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當時在初中的時候也算是一個名人,他們互相見過再正常不過了。
“那個時候哪裡能想到我們之後會在一個課題組做課題啊?”陳述笑著說。
傅岑回答:“你很優秀,只要我們在一個學校,總會互相認識的。”
傅岑說得很真誠,他好像總是不吝嗇於對別人的誇贊,甚至對徐之丘那種活潑過頭的性格都能概括成創造力很強。
“我就只有物理比較好。”陳述謙虛著說。
“你的學習思維能力非常有邏輯性,只要用心,什麼都可以學好。”傅岑說,方越聽在耳朵裡,覺得這已經是非常大的誇贊了。
至少傅岑從來沒這樣誇過他。
“你有喜歡的人嗎?”陳述突然轉過身,面對著傅岑,眼神也掃到了跟在後面的方越。
方越注意到了陳述的眼神,他眼裡帶了點探究和挑釁。
不過方越沒有絲毫情緒反應,他甚至覺得陳述的敵對毫無道理,他和傅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先不說他這麼幾天早就把自己憋得心如死水,就算是他真的喜歡傅岑又有什麼用?
更別說其實他根本不確定自己對傅岑的過分關注到底是不是喜歡?
以及,傅岑根本就不會喜歡他。
傅岑身邊站著的人是誰都行,但是一定也要是一個發光體。
這個條件就直接把他拒之門外了,他連螢火蟲都算不上,怎敢奢求自己有匹敵太陽的光。
喜歡誰?配不配得上誰?這種高深莫測的課題,和這次的天文物理一般,都不在方越研究能力範圍之內。
之前他說他和陳述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今看來,應該說他和傅岑陳述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好像輕輕鬆鬆就能把所有難題搞定。
就像是陳述,就算只和傅岑認識一週不到,也敢把自己的心意藉著月色表達出來。
他們這種人,能看清自己想要什麼,更能勇敢地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
陳述看著方越,方越卻默默移開了目光,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膽小鬼。
傅岑好像對他的問題有所疑惑,在陳述說完話之後,問:“怎麼突然問這個?”
“只是覺得你這種風雲人物估計很多人給你表白吧?”陳述開玩笑般地說。
在方越的印象之中,陳述是一個挺讓人捉摸不透的人,但是如今,他看著傅岑的眼神,是那麼赤裸,他一個局外人那麼明顯就看出來了。
傅岑笑,“給我表白我不一定要喜歡人家啊?”
“一個都沒有?”陳述有些不相信,問。
“對,一個都沒有。”傅岑說。
可能是傅岑說得太磊落了,陳述不得不相信他說得是實話。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人?”陳述卻不死心,又問。
傅岑思索片刻,說:“沒一個具體的規定,可能要等那個人出現才可以。”
傅岑的感情觀其實受到了一部分他舅舅的影響,或許是因為他舅舅談個戀愛太過於驚世駭俗,直接把他們家弄得動蕩不堪起來,沒定性的舅舅甚至到現在都是長輩口中的負面例子,所以傅岑本能地有些畏懼談及感情方面。
雖知道他舅舅的情況是個例,但傅岑總覺得要是自己沒能力處理好這些事情的時候,貿然去嘗試,說不定就會淪落到他舅舅的那種地步。
他舅舅起了一個好頭,杜絕了他外甥不知道多少桃花。
“那你喜歡女的,還是男的?”陳述這句話說出口方越就倒吸了口涼氣,一邊驚嘆於他的勇氣,一邊覺得他未免也太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