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想到那天他淡定地對徐之丘說有補習班沒時間出來玩的時候,徐之丘那深信不疑的表情,內心第一次受到了譴責。
徐之丘好似缺心眼似的直接擠到他們中間,“你們怎麼在這兒?”
方越斟酌片刻,謹慎開口,“我補習班才下課,在這兒遇到了傅岑。”
“我出來吃個午飯,坐這兒歇歇。”傅岑臉也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徐之丘絲毫沒有懷疑,“那簡直太巧了,我和丁猴子他們今天出來看音樂劇,剛好就約到了今天!”
“你們怎麼出來看音樂劇啊?”方越問。
徐之丘和他身後這一幫人,簡直沒一個看起來有藝術細胞,都是五大三粗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在操場上跑一個八百米的“體育生”。
就算是他們站在音樂劇場門口,都像是路過,而不是來看劇的。
徐之丘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是放假回去就校慶嗎?我怕到時候我們表現得不好,準備今天來取取經。你們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看啊?”說完,徐之丘還發出了盛情的邀請。
“這不......巧了嗎?我吃完飯路過這兒的時候,也這樣想的,所以票都買好了。”傅岑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票,自己都差點被自己編的理由逗笑。
但是徐之丘不作他想,只興奮道:“不愧是好兄弟!想都想一塊去了!”
言罷,他又看向方越,“你下午有補習班嗎?要不和我們一起去看音樂劇吧?”
好吧,方越扶額,徐之丘甚至現在還堅信他要上補習班這件事是事實。
於是方越只好又在售票臺那逛了一圈,拿著早就取好的票,說自己撿漏買到了一張。
一群人在開場的時候浩浩蕩蕩走了進去。
無巧不成書,他們的座位竟然就是前後排。
方越和傅岑坐在一起,徐之丘丁猴子他們坐在後排。
丁猴子一坐下來就從書包裡掏出一大袋爆米花,問:“傅岑你們吃嗎?”
“你怎麼還帶爆米花啊?”方越轉過去就被這駭人的一幕嚇到了。
丁猴子隨即露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是吧?你也覺得音樂劇場不能帶食物這項規定有些傻吧?誰有看劇不吃東西的啊?”
“哈哈。”方越尷尬一笑,身子往前挪了挪,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們是一起來的。
他看了一眼傅岑,傅岑憋著笑也看著他。
不過後排吃爆米花吃得很香,連帶著無聊的音樂劇都帶上了幾分搞笑的色彩。
丁猴子他們怕被發現,只敢在主角開始唱歌的時候往嘴裡塞吃的。
於是就有了這樣滑稽的畫面,場上的角兒一唱,方越他們耳朵裡就出現倉鼠吃東西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好不搞笑。
中途傅岑實在憋不住了,用手捂住嘴巴,靠在方越的身上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輕,渾身止不住地輕輕顫慄,這股重力從方越肩頭傳至全身。
明明笑著的是傅岑,但渾身酥麻的,卻是方越。
周圍的人都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一個悲劇,怎麼讓人這麼快樂?
方越尷尬笑笑,卻不忍心打斷傅岑二傻子似的笑。
好不容易捱到了結束,傅岑和方越都像兔子一樣的跑出去了,生怕被徐之丘抓住和他們一起走。
徐之丘他們出來的時候,傅岑和方越都站在場外好遠的地方等他們。
“這個音樂劇好無聊啊,還沒我們演的好玩。”徐之丘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