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傷了也跑不了步了,方越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隨手開啟了一個有關天體物理學的紀錄片,躺在床上慢慢看著。
紀錄片不無聊,只是方越的心思沒放在紀錄片上,就算是很用心去理解,也只是腦子裡過一遍皮毛。
大概十一點左右,底下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
方越馬上來了精神,單腳跳到了窗邊,本來只準備看看傅岑的。
哪曾想傅岑穿過了籃球場,目光就直接鎖定了站在窗邊的方越,露出一個笑容。
“!!!”方越都想立刻拉上窗簾,但是又不想過於冒失,只能面無表情點頭,跟什麼大領導似的。
傅岑看見他這個樣子,笑容更大了,然後朝他揮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方越臉有些紅,好在這會兒是半夜,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他拉上窗簾的那一刻,心髒都快從胸口處跳出來了。
傅岑有事沒事看他幹嘛?
這種惶恐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一早,方越刻意慢了幾分鐘,果然在小區門口遇見了傅岑。
傅岑看見他笑了笑,“你腿好了嗎?怎麼騎車?”
“不影響。”方越不動聲色,這點傷對他來說著實不算什麼,不至於是車都不能騎的程度。
“哦。”傅岑沒說話了,和方越並肩騎車,慢慢朝著學校騎去。
“你昨天晚上......”快到學校的時候,方越問了句。
“昨晚怎麼呢?”傅岑顯然沒領會到方越想問什麼。
實驗校門前有一條路,被叫做實驗路。路兩邊種滿了很高很高的柏樹,到了夏天鬱郁蔥蔥,在a市很出名。
這會兒晨光微晞,透過細細密密的柏樹葉灑了一地,一些亮白的光點直接落在了傅岑的臉上。
傅岑側臉被光暈勾勒出一個形狀,高挺的鼻樑最得陽光的青睞,在鼻尖暈染出一抹紅影。
傅岑長得好看,這好像已經是他那麼多優點中最不值一提的。
但是此時此刻,方越才意識到,長得好看才不是不值一提,這麼好看真的要人命的。
傅岑好像脫去了一層殼,在這個早上突然展現出美玉的本質。
方越僵硬地扭過自己的脖子,一字一頓,“就是,那麼晚,你出去做什麼啊?”
“哦,我去跑步。”
“大晚上跑步?”即使已經知道答案,方越仍表現得很疑惑。
他能不知道傅岑晚上跑步?他甚至連傅岑跑步跑幾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習慣了。”傅岑說,然後問,“你平時什麼時候跑啊?”
“啊?”方越一懵。
傅岑騎速慢下來,“你上回那個跑步速度要說你平時不練的,我根本不信!”
方越有些慌張,只好隨口胡謅,“有時間就跑,也沒刻意去練。”
“那你很厲害,要是系統訓練了說不定可以去跑馬拉松。”傅岑不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