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岑覺得了半天,也沒覺得出什麼東西出來,最後懊惱一句,“算了”,才結束了這段尷尬的對話。
方越哪裡是矯情的人,但是人倒黴的時候,真的是風一吹就碎了。
他坐在地上緩了好久都沒緩過勁兒來。
“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傅岑想為自己之前的多嘴做一些事兒來挽回。
方越搖頭,“不用。”然後撐著被擦傷的手掌慢慢站了起來,還把嵌在井裡的腳踏車拔了出來。
方小越已經恢複成冷漠的方小越,請無關人員速速遠離!
方越在自己心裡給自己打氣,然後一臉面無表情地對著傅岑說了句“謝謝”,就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
傅岑本來看方越不領情,都沒準備多管閑事了,但看到方越走路的樣子,又好笑又被自己的道德感譴責。
普通同學受難他都會伸出援手,而面前這人可是他的同桌啊?!
傅岑三瓜兩棗的良心在心裡譴責他,讓道德標兵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腳步,從方越手裡接過他的腳踏車,“算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你腿傷了。”
方越試圖從傅岑手裡搶過自己的腳踏車,無果,遂放棄。
腳踏車保衛戰失敗告終,好在方越這時候身心俱疲,那點自尊心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偷懶去了,短時間回不來,於是方越也就沒再執拗著不要傅岑的幫忙。
傅岑把方越送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這棟別墅離球場很近。
“你家沒人嗎?”傅岑看到已經開門卻毫無動靜的別墅。
“沒。”
“你在家就可以看到我們打球啊?”傅岑隨口一說。
方越十級警備,“我沒有,我不是,我沒看過。”
他這個樣子把傅岑逗你看過。”
方越抿唇,不說話,剛才他還以為傅岑知道他會在視窗看他打球呢。
“不過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傅岑找了個話題說,順手幫方越把腳踏車推進門。
“醫務室給開了假條。”
“生病了啊?”
“胃痛。”方越如實說,之後站在原地就盯著傅岑,那眼神好像就告訴傅岑,你該走了。
傅岑會意,正準備走,但是又看到方越還在流血的腿,嘆了口氣,“你家有包紮用的藥嗎?”
方越點頭。
“我幫你包紮了再回去吧,你本來就胃疼,一會兒包不好就要感染了。”道德標兵還是做不到把人兒一個人扔在家裡。
方越確實可憐巴巴的,就算用再生硬的語氣說話,也透露著一股可憐的意味。
和流浪狗差不多。
傅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這兩者扯上聯系,住在這兒的人怎麼都和流浪狗沾不上邊,但是傅岑就是覺得方越和流浪狗很像。
方越看了傅岑一眼,好像在做心理鬥爭。
方小越!敵人即將入侵領地!你不能當叛徒啊?一個聲音在高亢地阻止。
但是方小越,你今天都這麼可憐了,讓傅岑這個敵人服侍服侍你怎麼呢?以後說不定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另一道聲音在誘惑著方越。
方越又偷偷看了看傅岑,捏了捏自己的指尖,裝作不情不願的樣子,“好——吧!”
看他,多不情不願!這麼不情不願!怎麼可能是自願的?都怪傅岑實在是太熱情了!
他!方小越!不過是滿足了傅岑一個願望而已!
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