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說其它,擎蒼派自信真人向她投去不滿的眼神,餘不悔只當沒看到。
小無縈轉頭看向娘親,娘親摸摸她的頭發,說:“閨女隨心就是,不選也無礙,娘親帶你走。”
此話引得自信真人嗤笑,另兩個也眼神透露危險與殺意,他們看她們同看螻蟻無區別。恐怕若非三個門派的人湊到一塊,他們早已將她擄走,哪裡還有讓她選的餘地。
真是叫人討厭啊。小無縈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靈氣悄無聲息聚集形成靈壓罩在他們仨頭不能吃虧,那便不吃虧。
三個男修顯然感受到頭頂宛若實質的滅頂威脅,臉色俱是難看,看向她的眼神不再充斥睥睨輕蔑,變得忌憚,暗藏覬覦,他們大抵以為她身懷奇寶,能號令世間靈氣。
敏銳的娘親感察到她做了什麼,她沒有多言,僅是側身將她完全護在懷裡,手放在刀鞘上,死死盯住仨男修。
自信真人受不得凡人如此挑釁,率先抬起手,眼瞅著要使出法術,小無縈杏眸微眯就要操控靈氣把他拍扁,忽的一隻手伸出,一束毫無殺傷力的璀璨煙花在空中炸開,一下子緩解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眾人向這煙花法術來源看去。
餘不悔不在乎他們的眼光帶刺,柔聲提醒:“三位道友,身處紅塵當按紅塵規則做事不是?大動幹戈恐會自損八百。”
不提傷敵一千,是因為根本傷不到,凡俗界修士受規則壓制,加上靈氣稀薄,不好吸收運用,用腦子想想便知能在凡俗界操控靈氣形成靈壓是何等恐怖,試探幾乎等同於找死。他找死不要緊,若是他死了,其宗族之人下凡報仇,連累無辜凡人和人家母女就不好了。
餘不悔故意把想法擺在了臉上,以至於讀懂其未盡之語的男修臉色個頂個難看。
小無縈和娘親對視一眼,皆覺著餘真人是個值得尊重的妙人,另外三個不算是人,頂多算個東西。
原本小無縈是不想這麼早就去修仙界的,她有至少萬年的時間成長,不急於一時,她想陪伴娘親,但現在情況至此,她只能提前與娘親分別,餘真人提醒的不止是那三個東西,還有她。
某些修仙者小肚雞腸得很,她拒絕就是不給面子,不給面子就會引來那些東西的報複。她還太小,凡俗界解鎖不了多少知識,只會操控靈氣很難護住自己和娘親,若次次將來犯者打回去又必定會招來貪念更重的東西,除非她直接不顧一切立地成仙,把那些東西碾死,否則別想消停。
真的好討厭。小無縈不高興地撇嘴。
娘親將她抱起來,說:“閨女不願意,我們就走,不必顧慮太多,娘親總會想到解決困難的辦法。”
小無縈一如往常抱住娘親的脖頸,微微搖頭,輕聲道:“娘親,我們會再見的。我會記著,不吃虧。”
昭野聞言微怔,狀似嘆息地笑著應了一聲“嗯”,哪怕她們都清楚,再見已是一種奢望。
修仙者不會放過敢反抗的她。
小無縈親了親娘親的臉頰,偷偷將一滴造化融入娘親的身體,並在心中敲敲世界意識:姨姨,你幫我關照一下娘親,以後我會報答姨姨的恩情。
世界意識沒有回應,小無縈也不管,她從娘親懷中下來,看向靜默地壓抑殺心的三個東西和唯一像個修仙之人的餘不悔,她走向餘不悔,於她身前站定。
餘不悔和五年前的昭野一樣蹲下來,讓她能夠平視。
小無縈面上的陰雲消散了些,她說:“我想拜你為師,你能發誓不對我娘親不利嗎?”
餘不悔尚未作答,旁邊那同門派的東西先跳腳。
“你能入我擎蒼派是你的福分,要拜何人為師可由不得你。”
小無縈操控靈壓一巴掌將這東西拍倒在地,她想把聒噪的東西除掉,他都這麼找死了,她怎能不殺,可明殺很麻煩,要是有什麼方法暗地裡殺就好了,不知道修仙界有沒有這樣的知識呢?
思緒沒有偏移多久,餘不悔已然發了心魔誓。小無縈滿意一笑,喚了一聲:“師尊。”
餘不悔溫柔地揉揉她的小腦袋,她發現大人總喜歡揉自己頭發,不過師尊和娘親不一樣,師尊不會將她的頭發揉成雞窩。
想到此,她微微低頭,掩藏發紅的眼眶……
臨走前,師尊給了娘親一些東西,是不需要靈氣也能使用的保命法寶,從狼狽的東西嫉妒的眼神能看出是很珍貴的法寶。
小無縈已經收拾好情緒,站在師尊身邊,笑著與娘親道別,再見面不知是幾萬年後,但總歸是能再見,她相信娘親,也相信說話算話的姨姨。
飛上天,離地面越來越遠,遠到看不見娘親,但她依舊能透過那滴造化感知到娘親,娘親好難過,她遠沒有面上表現出的那般灑脫。
小無縈眼前模糊,師尊蹲下來幫她拭去眼淚,輕拍她的背安慰,卻沒有多言。
她知道師尊只能做到給予法寶這一步,師尊無法保證她的娘親性命無虞,她在自責自愧。
小無縈向來是不吝嗇對親人好,她抱著師尊,一如抱著娘親一樣,輕聲喃喃:“沒關系,我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