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因果,在歡打算藉此機會入世行善。
舍我大師曾給她建議,讓她盡量不要使用法術,裝作凡俗遊俠,這樣不會吸引信仰之力。還要注意年齡問題,修士駐顏有術,生機磅礴,不會衰老,凡人不會,盡量別讓凡人發現真實身份。如果凡人認知中她是個凡人,那麼凡俗界或許也會認可她的身份,從而不克扣功德。
於是在歡意念一動,身上的精緻黑袍轉眼變成黑色短打,披散的中長發半紮起來,在修仙界也要做一隻時尚的狼尾酷崽。
暗中觀察的無縈忍俊不禁。
在歡若有所感偏頭看去,什麼都沒發現,大概是錯覺吧,姐姐那麼生氣,估計短時間不想再見到她。
小狼崽蔫蔫地撇撇嘴,冰冷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已經和鏢師打作一團的山賊身上,她要把不好的情緒都發洩出去。
沒有等鏢師有傷亡,在歡嗖的一下躥出去,不由分說地加入戰局,隨後以一己之力鎮壓了兩方的人。
主要那些鏢師神經太緊繃,以為有賊想偷鏢,山賊也以為碰到搶鏢的,於是兩方一齊向她招呼,又一齊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很快,在小狼崽的武德光輝之下,鏢師和山賊俱是老實了,跪得那叫一個整整齊齊。
在歡雙臂環胸,眉心緊蹙,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怎麼覺得自己不像大俠,反而像土匪頭子呢?
無縈捂嘴忍笑:崽崽相信自己,你沒感覺錯。
“咳咳。”在歡清清嗓子,看向老實巴交的鏢師,尚未來得及說話。
:“您要是稀罕這鏢就拿走吧,只求放我等一條生路。”
旁邊那群山賊樂了,狗腿地接了句:“老大,俺們山寨地方大,要不先把鏢銀運回去,等兄弟們幫您把那幾個佔了您位置的狗屁當家砍了,您再細數鏢銀個數,您放心,兄弟們絕不敢覬覦您一分銀錢。”
在歡深吸一口氣,將火氣壓下去,冷酷道:“我叫……昭狼,是個遊俠,不是土匪,我不要鏢銀,只是看你等被山賊圍攻,這才出手行俠仗義。”
瞧了眼個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鏢師,她略顯侷促地補充一句:“因為你們先打我,我才不得不還手,這是誤傷。”
鏢師愣了下,連忙點頭道:“對對對,誤傷,敢問昭大俠,我等是否有什麼可孝敬您的?”
在歡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知道他不相信她是遊俠,以為這就是個好聽點的搶錢說辭,劫鏢車的富,濟她的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勉強也算是“行俠仗義”。
“嘖,沒有,你們趕緊押鏢走罷,回官道上去。”
鏢師們面面相覷,領頭的試探著站起來,見在歡雖冷麵不耐,但沒有殺心惡意,便招呼同伴盡快收拾,不多時便整裝待發。
鏢師領頭想了想,還是沖在歡懇切抱拳道:“多謝昭大俠出手相助,我等這便回官道,後會有期。”
在歡點點頭,見他們轉身要離開,突然想起她是來收集紅塵壤的,於是尷尬地又把他們叫住了。
鏢師領頭不明所以,態度依舊恭敬。
“咳咳,你們要是想感謝我,就挖一捧腳下的土給我好了。”
這麼說似乎有點怪?
她遂胡亂解釋一句:“這是我行俠仗義的習慣,收集俠義之土,時刻提醒自己不忘俠義之心。”
無縈一邊替她腳趾扣地,一邊笑眯眯表示:胡說八道的崽崽真可愛~
鏢師領頭不疑有它,立馬挖了土,裝進空袋子裡遞給在歡。
在歡收下之後擺擺手,鏢師們方齊齊抱拳一禮後押鏢離開。
將裝土的袋子先綁在腰間,在歡看向面如死灰、安靜如雞的眾山賊。
鑒於這些山賊尚未至死期,她思量兩息到底是沒輕易造殺孽,不過這些人皆幹過壞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她漠然道:“搶過東西的剁左手,欺辱過女子的去劣根,殺過婦孺的手腳都別要,你們自己老實點互相幫忙,別逼我動手。”
說著,她拾起一把刀,從刀刃開始一點點把刀捲成鐵卷,壓成鐵餅。
眾山賊心裡拔涼,升不起半點反抗心思,在“活閻王”的緊盯下痛哭流涕、慘叫連連地“互幫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