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這些親傳明顯知道天驕榜的貓膩,當下就有好與正道鬥嘴鬥狠的煞血門人出言譏諷:“怎麼不見你們那謫仙老大出來,讓你這麼個在練氣蹉跎五十年的活古董帶隊,就不怕折在秘境,悔得你們掌門長老心肝疼?”
從平生聽了這話居然沒生氣,臉上掛著的假笑都未落下幾許。
“諸位道友,秘境再過兩日可就結束了,我等與其在這兒呈口舌之利,不如盡早去瞧瞧這湖底下是否有我等欲尋之物。倘若真的有,我等到時再爭鬥也不遲。”
“哦?不虛偽了,不剛剛還說什麼並肩作戰的同袍?怎麼,你難道覺著憑你們這些光會合夥欺負女子的廢物能敵得過我邪道四宗?”煞血門人變本加厲地譏諷。
“呵呵,大家都是男人,誰能比誰高尚。你們煞血門不是不想虛偽,而是不敢虛偽。邪道陰盛陽衰,我們正道向來是引以為戒。”
話音未落,陣法光芒乍起,符籙靈獸齊出,五顏六色的法術爭先恐後飛向湖泊對面,意劍閣的劍修禦劍奔襲氣勢駭人,阿彌寺的和尚亦念誦佛經,梵音合著明心谷樂修彈奏的旋律籠罩一方天地。而擎蒼派只有一個從雲生,他只做了一件事,即是在雙方混戰之際悄無聲息跳進湖裡,做一個棄子最後的掙紮。
當然,渾水摸魚下湖的不止他一個,湖裡很快也展開看似激烈,實則都是練氣期,哪怕是親傳也無限偏向菜雞互啄的鬥法。
遠遠透過神識看著這一幕,無縈和被她抱在懷裡不放的小狼崽雙雙陷入沉默。
老實說,她們不太理解他們在鬥個什麼勁,黃泉道果怎會藏在那樣不安全的地方。莫說什麼看著普通的地方會被有心之人忽略,沒準能等到氣運鴻天的良人,能修至大乘的人豈會那般天真?道果必是被藏在即使發現了其所在地也很難取出的地方,比如——
面前這片沼澤下。
“歡歡有感應到黃泉道果的存在嗎?”
無縈邊問邊用神識深入沼澤,探到一個禁制,大乘期禁制,具有篩選有緣人和遮蔽的作用,但不阻礙道果。
乖巧的小狼崽聞言細細感受一番,幽冥氣息自然溢散。
禁制下的黃泉道果如同見了親人一般激動得飛了出來,沒有沾染半點淤泥。
畢竟這看上去真實無比的沼澤也是禁制的産物。那位清蘭元君不愧是把時間規則融入黃泉道的能人,縱天資有限,對規則的掌握程度也絕非尋常人可比,于禁制一途上造詣頗深不足為奇。
道果一出來就飛向在歡,竟打算直接融入她的身體,可惜被無縈隨手一個陣法困住。
在歡僅冷淡地瞥了眼道果便不感興趣地將目光重新放到姐姐身上。
無縈將道果暫時關在靈氣盒子裡,接著把儲物袋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皆是從小狼崽嘴邊省下來的靈草礦石等天材地寶,它們被靈氣託著飄在空中,圍繞著道果擺出一個陣法,道果在中心陣眼的位置。
“姐姐這是在做什麼?”攬著姐姐脖頸的在歡歪頭不解。
無縈笑答:“複制一個假道果。”
疑惑一息,見姐姐笑容愈發狡黠微妙,在歡恍然大悟:“姐姐想騙那些在湖裡撲騰的修士。”
“是呀~為了道果他們如此努力,姐姐怎忍心見他們的努力白費,就讓他們來代替我們承受那些麻煩吧。”
笑眯眯回答的同時,無縈在每一件天材地寶上都新增了詛咒,還為了避免食用“道果”之人幸運地窺探到詛咒大道的碎片虛影,特地在詛咒之上設定多重誤導性禁制與幻術,順便抓來一縷崩解規則的餘暉,保證食“道果”者非死即殘。
在歡專注而愉悅地瞧著姐姐使壞,不忘應聲“嗯”。
待姐姐啟動陣法,天材地寶雜糅出一個和黃泉道果長得一模一樣的假道果,小狼崽想了想,給假道果打上了自己的深淵標記,這回是她自己吃,而非喂給深淵垃圾桶)。
無縈打趣:“不能浪費?”
小狼崽一副乖寶寶模樣,頷首道:“不能浪費。”
姐姐找到的理所應當都是她的,借出去一段時日已是她大度。
對小狼崽的心思,無縈看破不說破,溫柔地rua狼耳朵,直把莫名正經乖巧的小狼崽rua得埋在她肩上哼哼唧唧,她才罷手。
而後運用空間規則將假道果扔進湖底,順便將清蘭元君的禁制扒下來改了改也丟過去,相信假道果一定會到合適的人手裡。
做好這一切,無縈揮袖弄出兩個水幕投影,左邊是假道果之爭,右邊是那群活夠了的人渣,她抱著軟乎乎紅彤彤的小狼崽落座於靈氣沙發,悠哉地看戲。
……
許渺和三個明心谷女修互相攙扶著走在前方,後頭遠遠墜著一幫男修。
離得遠了,她聽不見那群人渣的心聲,只能聽見三個女修的心聲。
她們一個在思量如何逃跑,一個和許渺抱著同樣的想法,想幫其她女修躲避災禍,最後一個……
許渺微微蹙了下眉,這人居然想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