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花朵盛開綻放是一件讓那群惡心玩意很興奮的事,他們甚至能為此守規矩,只踐踏花朵的尊嚴,不玷汙她們的軀體,自然等她們盛開之後就會被採摘,那時玷汙破壞才是對他們來說最美妙的事。
和關芷伊一同被選中的女孩在這幾年裡崩潰的崩潰、瘋的瘋、死的死,唯有關芷伊依舊頂著風雨生長,她不甘心,不信命,她要殊死一搏。
憑借那些惡心東西的喜愛,她一步步獲取資源,搶到公司主推的名額,她必須趁著18歲“成熟”之前站到聚光燈之下,取得更多的籌碼,凝聚讓公司不敢輕舉妄動的人氣。實在不行,她會和那些畜牲玉石俱焚,寧死也不要匍匐在他們身下搖尾乞憐。
逐4是她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本來一切在向好發展,公司改朝換代,蛀蟲被清除,那些畜牲死了不少,沒死的短時間不敢再把手伸向她,她只要出道,留在這個被各方重視的團,她或許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結果突然被爆出那屈辱的黑料,爆料人很狠,放了影片實錘,她無從狡辯,難道指望公司說出真相,進一步拉低口碑,牽動股價?
關芷伊自嘲地笑笑,她站在練習室的窗邊,望向外面,她期盼著看見一隻飛鳥,想將靈魂寄託於飛鳥,奔向自由。
可惜始終沒有一隻飛鳥經過,就好像有無形的牢籠囚困這一方天地,連飛鳥都敏銳地繞道走。
她置於窗臺上的手漸漸緊握成拳,好不甘心啊,只差一步,就能飛出去了……
“在哭嗎,小刺蝟?”
十分討厭的聲音在背後幽幽響起,關芷伊沒有回頭,沒有惱羞成怒,沒有表現出她的尖銳,僅是平靜地說:“你來做什麼,你那邊的事難道解決了?”
“沒有,公關部還在商討如何將損失降到最低,沒準會直接將我放棄。不怪他們,真料實錘,想澄清洗白太難。如果我已功成名就,這些汙點不算什麼,旁人會體諒我的不易,贊美我的聰慧,就算我的手段不光彩,旁人也會自發為我找補。可惜如今的我尚且什麼都不是,這個黑料無疑是致命一擊,真遺憾吶,這麼多年的隱忍努力即將全部白費。呵呵,你是這麼想的吧。”
正共鳴著的關芷伊被這最後一句搞得差點罵街,她可真想甩這惡劣女人一個大比兜!
“你特意來嘲笑我?”關芷伊咬牙切齒,那些鬱悶悲哀被熊熊怒火燒得一幹二淨,要不是看在她們同病相憐的份上,她真會把教養素質統統丟掉!
甘情輕笑,輕描淡寫道:“你沒那麼重要,不值得我特地來嘲笑。”
關芷伊:……啊啊啊,這個壞女人,我要咬死她!
就在關芷伊快忍不住發瘋時,甘情仗著身高優勢,一巴掌糊在她腦瓜:“我來是想告訴你,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目前的事態發展在大boss的掌控之中,她想在成團前把雷掃幹淨,所以故意放任那個垃圾導演爆料。明白嗎,如果你我不在成團名單,她根本不會任你我的黑料爆出來,畢竟你我和她沒仇,她不必對自己的員工趕盡殺絕。”
聞言,關芷伊忙著梳理資訊,一時沒顧得上頭發。
甘情相當不客氣地給她紮了個沖天辮。
頭發被扯得有點疼,關芷伊回神,依舊沒顧得上頭發,左顧右盼,別別扭扭地虛心請教:“那個,大boss是誰啊,我認識嗎?”
甘情微笑,溫聲回答:“小刺蝟腦仁就那麼點,不用勉強,笨一點傻一點挺好,起碼在顧影自憐的時候不會尷尬。”
“……”反應兩秒,關芷伊怒火上頭,刺蝟尖叫,“甘情——我咬死你!!!”
她剛轉身,甘情就已經跑到門口,這女人還賤嗖嗖地撩了一下頭發,給她拋了個媚眼。
成功將一隻小刺蝟氣成河豚。
不可避免的,情意上演了一場追逐大戰。
同一時間,羅溪怡敲響了莫曦的房門。
莫曦對於她的到來並不意外。
相較於羅溪怡的黑料,甘情和關芷伊的黑料不難解決,關芷伊覺得難是因為她從內心深處就不信任背後的公司,更不覺著自己擁有能讓公司自損財富名聲的價值。
假如她知道未來會有精神空洞症浪潮席捲而來,娛樂産業會躍升至世界頂級産業,以及現在半個星燭的資本勢力已在莫曦掌控之下,一個公司倒了另一個立刻就能起來,那些繼承公司的人也都是她手中不會背叛的棋子,所謂的財富名聲損失於整體而言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關芷伊必不會焦慮,已經站在時代浪潮上前途一片光明的人再焦慮就是凡爾賽,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