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她們有分魂這個人劫標誌,相當於準入證,不會被規則盯上,無縈自己則有賴於守護者系統保護。
歡歡非渡劫之人,也沒有系統,十有八九就是透過幽冥通道降臨小世界。
幽冥本身具備與系統相當或超過的時空規則,在她降臨,系統解封小世界,渡劫修士主魂緊隨降臨的瞬間,歡歡就被幽冥送到十六年前,以投胎降生的方式融入劇情線。
系統察覺不到異常是因為幽冥本身位格高於它,它窺見不到幽冥的操作,這才會誤判歡歡乃小世界本土人。
無縈敢篤定她家小狼崽是幽冥寵兒,唯一不確定的是小狼崽能不能跟隨她穿越,倘若跟隨,可以證實她的一個猜測。
“小五,準備去下一個世界。”
【宿主,您不用休息一下嗎?】
“不用,我不累。”她和往常一樣掛上溫柔的笑,對系統說,“別擔心,小五。”
盡管系統仍覺得宿主有點不對勁,但它尊重宿主的選擇。
【好的,宿主,系統這就為您安排。請問您需要析出情感,封存記憶嗎?】
本想拒絕的無縈張開口,遲遲未發出聲音,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著心髒緊澀地跳動,無奈一笑,回答:“不析出情感,封存記憶即可。”
她終究怕了那份不確定,承受不了清楚認知的相思苦。
時間回到現在。
緩過神的無縈正在查閱原主記憶與病毒篡改後的世界線。
原主姓路,叫路挽情,出生在富貴家庭。其父在經濟快速發展,遍地是機會的年代乘風而起,創立了一個二十年前異常火爆的服裝品牌,憑此一舉跨越階級成為當時榜上有名的富豪,還娶了小有名氣的舞蹈藝術家作妻子。
夫妻倆最初很恩愛,在愛情的麻痺下忽略了彼此的缺點與性格的不合適。然而隨著時間推移,生活中的瑣事與爭吵磨沒了愛情,剩下的不過是一起生活的習慣以及彼此都在乎的體面。
作為他們的女兒,路挽情從小物質資源不差,來自父母的關愛卻少之又少。
她的父母既忙碌又強勢自我,對於奶孩子這種麻煩事敬而遠之,找了個保姆,不短錢財,其它的最多是過年聚一下,彼此陌生又尷尬。
後來兩個大人實在覺得家庭氛圍不舒服,便連過年都不再回來,平時只會打定量的錢確保路挽情能體面地活著,不丟他們的臉。
若非保姆還算負責,多少能給予她一些關愛,路挽情要麼長不大,要麼長大了封閉自我,不會考上國內最好的藝術院校,學她最喜歡的古典舞。
藝術釋放自我。情緒內斂的路挽情只有在看武俠小說和跳舞的時候生機勃勃、光彩熠熠,平時雖稱不上死氣沉沉,也不缺少禮貌涵養,但對待他人態度疏離,從小到大沒有結交過知心朋友,就連照顧她的保姆都過早地因病去世。
她難免孤獨憂鬱,面對那些看中她貌美來告白的人,沒有心情敷衍應付,拒絕得幹脆不圓滑,遭人記恨。
他們覺得她高冷傲慢,待價而沽,哪怕知道她家境不差也仍是以“賣色”為題大肆貶低造謠,畢竟她不受父母待見這件事人盡皆知。
尤其是在她父親得罪人被惡意狙擊破産,母親被算計裸。照傳播之後,冒出一堆下作的男人天天騷擾她,跟蹤她,預謀犯罪。她的精神世界瀕臨崩潰,要不是有舞蹈抒發內心洶湧的負面情緒,可能她的靈魂會比肉。體先一步死去。
她並非沒有嘗試過改變現狀,曾向學校和警局求助,結果都是大事化小不了了之,最後只能在大一就選擇休學。
休學了她也沒有被放過,被她拒絕的那些小心眼普信男拿她做談資,到處傳他們造的黃。謠,一些心思不純的富二代變著法給她父親施壓,讓她去陪酒,她父母還商議著把她賣給毀了他們事業與人生的罪魁禍首——星燭國的商界大佬之一孟梵澤。
路挽情意外得知此事,由於早早就對父母失望透頂,所以沒什麼心緒波瀾,直接坐上飛機逃離星燭。
她的離開讓那對垃圾父母失去最後的籌碼。
路父被催債的逼迫一時想不開跳了樓。路母拿著路挽情憑良心留下的大部分財産,包括這些年他們給的撫養費、學校獎學金、參加比賽獲得的獎金,零零碎碎差不多百萬,也想要逃出國,可惜被孟梵澤派來的催債人追上打斷了雙腿。
熱愛舞蹈的路母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瘋了,被催債人扔到醫院門口,並將她的錢全部搶走抵債。
最後醫院聯絡了路挽情,路挽情到底是過不了心中的坎,回國將路母送到精神病院治療。
至於債務,由於是合法欠債,起碼明面上是,路挽情身為欠債人子女有義務償還債務。欠債金額高達十個億,背負債務的她已無法再出國避難,孟梵澤也不會允許她這個僅剩的還債人離開。
路挽情只得想辦法賺快錢,她沒有更多的時間成長,她鐘愛的古典舞在星燭國沒有多大的經濟發展空間,跳一輩子也還不起債。
而債務是有期限的,路父和孟梵澤簽訂的是十年還債合同,還不起就會失去人權,任由債主處置。此乃被資本主義完全侵蝕的星燭國以金錢至上為準則,充滿壓迫、剝削,完全為強者服務的“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