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果是因為利益而選擇協助國家完成對玉姜市的資本整改,與國家達成表面挑不出毛病的雙贏,給豪門尤其是守規矩的豪門保留一條活路和適當的成長空間,也給資本家轉型成企業家的機會,那麼越家反而不是階級叛徒,而是階級英雄。”
無縈微笑點頭,這個中間人唯有她這個無權無勢,現今身家清白,已成年但能迷惑敵對資本的在讀高中生能做。還有她沒說的是,對秦肅濤打擊得越狠越能削減秦家的氣運,對秦肅濤打擊最狠的人會遵循此消彼長的規則,擁有對秦家的特攻buff。
“所以呀,有姐姐做歡歡的‘許願池’,歡歡怎能不得償所願呢?”她捧著周在歡的臉,仿若捧著世上最珍貴的寶貝,柔情似水的眸子無時無刻不在訴說對崽崽的愛。
周在歡望進那片溫柔靜謐的“湖”,明明充滿愛意,卻依舊探不到湖底。她忽的伸手把姐姐抱在懷中,垂眸輕聲說:“姐姐不是許願池,姐姐就是我的願望。”
姐姐能讓我如願嗎?
無縈撫著她的頭發認真地給予回答:“我在等你成年呀,崽崽。”
一句話使得周在歡掉進了蜜罐,心跳上了高速,丹鳳眼瞪大,歡喜寫滿整張臉,尾巴翹得老高,特別想抱著姐姐轉幾圈。
還沒等偶像劇上演,她的好姐姐就嘆息著接了一句:“沒辦法,崽崽說過的,未成年不要早戀,姐姐當然只能寵著崽崽嘍。”
周在歡身子一僵,記憶霎時回到期中考之前某個夜晚。
那晚她們在清吧打工,因為附近一家酒吧新開業,清吧的客流量短暫地少了一些,不管是樂隊還是服務生調酒師都很清閑。她稍稍有些放飛自我,望著姐姐唱了幾首情歌,姐姐則在吧臺和調酒師學調酒。雖說姐姐大部分目光落在她身上,但還有一小部分不可避免被旁邊的男調酒師分走。
她自是明白別人教導你的時候你不看人很不禮貌,姐姐不在乎旁人看法是不在乎,該有的對旁人的尊重卻不會輕易省掉。何況姐姐向來處事周全情商高,一般不會讓別人尷尬,是以男調酒師自以為幽默風趣的時候,姐姐難免要給他一兩個禮貌微笑。
周在歡並不吃醋,她就是覺著光唱軟綿綿的情歌不太得勁,便給樂隊打了個手勢,換成了重搖滾,氣勢嚇人,音樂震天響,讓一切“幽默”胎死腹中。
下班之後,回家的路上,她“不經意”給姐姐科普了一下男人這種生物的一系列或渣或犯罪的案例,接著用語重心長的語氣說未成年不要早戀,提前成年了也仍在上高中,早戀依舊不對,要以學業為重。
當時壞姐姐笑得很開懷,rua著她的狼耳朵誇崽崽真可愛。誰成想這事兒還能有迴旋鏢,且一鏢見血!
周在歡心在滴血,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好在壞姐姐沒有腹黑到底,很快就用貼貼的方式撫平了崽崽的傷痛,並作出承諾:“等同性婚姻法出臺,姐姐就做歡歡的合法妻子,所以別傷心了,崽崽。”
說罷,她啵的一下親了周在歡的臉頰。
周在歡眸光晶亮,耳朵趴成飛機耳,尾巴搖成小風扇,心髒在胸腔裡跳舞,面上卻故作矜持地輕咳兩聲,說:“行,勉強原諒姐姐,就是我有強迫症,姐姐明白的吧。”
無縈“噗嗤”一笑,在小狼崽略顯幽怨的注視下,“啵”的一聲讓她的歡歡如願以償。
期中考後第二日玉姜一中迎來校運動會。
和其他學校不同,玉姜一中的運動會主打競技與娛樂,不講究走形式,當然也走不了,那麼多出身富貴的學生,能給面子參加運動會就不錯了,難道還指望他們傻傻站在那兒聽校領導長篇大論?
學生僅需自備吃喝,戴上號碼牌,找個空位坐下即可,連班級年級都不用管,只要在大螢幕上看到自己的號碼出現時別不當一回事就行,校領導對這幫祖宗的要求一點都不高。
無縈二人帶了兩包薯片和午飯便當以及運動飲料,其餘的就是手機、平板、有線耳機、充電寶和兩本書,耳機特地只帶了一副,用某隻小狼崽的話說就是無線耳機壞了or找不到了,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副有線耳機,湊合用吧。無縈笑看小狼崽各種找藉口,並無拆穿的打算,畢竟她也想和崽崽貼貼。
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沒有管運動場上已經開始的體育競技,周在歡將折疊小桌子展開,把平板支架支上,找出提前下好的電影播放,幫姐姐戴好一隻耳機,再把另一隻耳機塞進自己耳朵,隨即一手攬著姐姐的肩膀貼貼,一手靈活地從包裡翻出零食遞給姐姐。
無縈靠在小狼崽身上,開啟零食袋子,快樂地投餵崽崽,以及被崽崽投餵。
越文秀帶著紀如雪找到她們的時候,這倆人周圍一個人沒有,估計都被戀愛的酸臭味燻跑了。
其實觀眾席的小情侶並不在少數,但像她們這樣明目張膽一點不在乎旁人目光的寥寥無幾,唯有高三一對在論壇出了名的異性戀情侶在另一個顯眼的角落旁若無人地親個昏天黑地。
其實越文秀不是很想坐在她倆旁邊承受那些隱晦視線或者當電燈泡,奈何不坐在這裡,秦肅濤那惡心玩意一定會來惡心她們,陰魂不散的李廷同樣不會放過紀如雪。作為好老闆,她得為員工的身心健康考慮。
“給你們。”看她們坐到旁邊,無縈將一包沒開封的薯片遞過去。
“謝謝。”越文秀接過,轉遞給紀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