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無縈與秦肅濤的恩怨比豪門鬥爭簡單多了,她無意間聽到了跟班甲和跟班乙的對話,從她們的對話中提取到了三個資訊:
一是這倆人已經被秦肅濤睡服,準備背刺越文秀,做攛掇她幹壞事的小人。
二是秦肅濤打算操控論壇,利用校園輿論和轉校生來讓越文秀拋棄底線原則,不斷給這段未開始的可笑感情投入情感沉沒成本,等沉沒成本不斷壘高到不可能放棄的地步,秦肅濤就能pua控制越文秀。
三是他們準備把她這個沒權沒勢的貧困學生當作墊腳石,進一步刺激越文秀,就如劇情線中的一樣。
知道了他們的謀劃,無縈自是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加上她很感激越文秀對她的照顧,於是就想辦法破壞這個陰謀。她成功了,也徹底被秦肅濤記恨上,秦肅濤為了除掉絆腳石,便用賭鬼父親來對付她。
基本沒有謊言,都是劇情線所展露對未來的安排,邏輯基本通順,唯一可疑的是太湊巧,怎麼兩個跟班就跟倒豆子似的把陰謀都吐露出來,怎麼就那麼巧被無縈不經意聽到了呢?
但現實嘛,有時候就是很離譜很湊巧,只能說一句無縈運氣很好。
執法者肯定不會聽她一面之詞,必會找跟班來詢問,但她們只會承認被睡服,其餘什麼都不會說,因為秦肅濤根本沒把詳細計劃告訴她們,她們詳細可以解釋為懼怕秦家不敢說。
總之不論執法者如何查,除非劇情線能把自己大改,順便把過去留下的痕跡抹除,否則都只能找到確定無縈說真話的證據。
此外,她幫了越文秀,越家禮尚往來幫她解決麻煩很合理,她不去求助越家,而是先求助執法者更合理,誰能說人民群眾遇到麻煩首先求助正義執法者不合理呢?
筆錄做得很快,加上有越家幫忙打通程式關節,沒有費多長時間,無縈就拿到三個證件——斷絕親子關系證明、提前成年證明、自立門戶證。她順便改了姓氏,起了新身份證,遷出徐家戶口,暫時掛靠警局,等明天她和歡歡商量一下再決定遷到哪裡。
姓氏是她未經思考脫口而出的“昭”,她可能未失憶前就姓昭,昭無縈,她很是滿意自己的姓名。
程式都走完,無縈把三個證拍了一下,上傳到聊天軟體的空間裡,未雨綢繆,萬一秦家和病毒插手,不承認她證件的合法性或毀了她的證件和記錄,她還能有個憑證,用用輿論武器。
將近零點,無縈才和執法者同志告別,一身輕松地離開警局。
蹦蹦跳跳下了臺階,難得有些孩子氣,她輕哼著歌,經過警局門口的參天大樹時腳步一轉一邁,與樹後藏著的小狼崽面對面。
“崽崽,你好不乖……”
被突然出現的嚴肅姐姐嚇到,周在歡微微瞪大眼,僵著身子,不知所措。
尚未等她想好怎麼解釋,懷裡就多了溫香軟玉,她下意識抱緊了她。
無縈閉著眼,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唇角綻放笑容,她輕輕在她耳畔呢喃:“原諒你,姐姐其實很高興,如願之後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最想見的人。”
周在歡心尖顫動,沒有說話,默默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些,悄悄隔著口罩隱秘地親了下她的頭發。
她其實不是很擅長欺騙自己,和姐姐相識不過幾天,卻覺得認識姐姐好久好久,也暗戀她好久好久,久到見之心動,只有否認喜歡這件事才能減少愛而不得的痛苦。
她一直看不清姐姐的心,姐姐好像也喜歡她,待她沒有邊界,待她最為特殊,沒有人能得到姐姐無限制的偏愛與縱容,只有她能擁有,只有她被允許親近,只有她能把她抱在懷裡,可是她依然忐忑不安,她怕這只是對待妹妹的親近,就像“崽崽”這個稱呼,她在姐姐眼中興許一直是個小孩子,不是能依靠的伴侶……
“歡歡?”無縈敏銳感察到她的情緒變化,剛剛她的崽崽還很高興,高興得蹭她頭發,怎麼轉眼就難過起來了?
周在歡收斂好情緒,說:“沒事,就是覺得自己有點沒用,想幫姐姐都沒辦法在明面上幫。”
聞言,無縈摸了摸她的頭,有兜帽罩著摸不著頭發,只能“退而求其次”揉揉狼耳朵。毛茸茸的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她滿足地上揚唇角,同時沒有忘記開解自家小狼崽,盡管發覺崽崽沒有說實話。
“誰說歡歡不能正大光明幫姐姐了?姐姐的戶口還沒有地方落呢,歡歡覺得落在哪裡比較好,是玉姜一中,還是麻煩文秀或張老闆幫個忙?”
她故意不提最合適的選項,明擺著逗弄人。
周在歡知道壞姐姐促狹得很,可還是忍不住走上姐姐的套路,拋開那些雜念,咬牙切齒:“難道咱們家不夠大,姐姐第一時間竟想不到落戶咱們家?”
面對崽崽夾雜控訴的質問,無縈笑吟吟道:“想來歡歡以後會把從周家那裡得到的錢財都還回去,那間公寓不是嗎?”
“那間公寓是我用自己的錢全款買的,趕上房價便宜的好時候。還有,我倒也不是完全單純地只想要個舞臺或者捧朋友的場才在清吧駐唱,雖然沒有明面上的工資,但老張逢年過節會給我包紅包,從我們認識成為朋友的那天起,老張就一直在資助我的夢想。
要說我欠了誰,也就欠了老張,我們約定等我功成名就,偶爾就回清吧唱唱歌,給他安身立命的小店增添名氣,讓他把投資的錢連本帶利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