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真的沒有喜歡上她,帶她回來,不讓她去住酒店,只是因為我很善良,女孩子獨身在外住酒店不安全,加上我瞭解了她的家庭,同情而已。沒錯,絕不是因為喜歡她,心疼她,看不得她受委屈!”
一番自我洗腦結束,周在歡神清氣爽,她用手梳了梳頭發,準備洗澡睡覺,明天難得有國內知名輕搖滾歌手來當幾個小時的音樂課老師,她可不能遲到。
“當、當、當。”
不緊不慢的敲門聲打斷周在歡的思緒,不用想都知道門外的是誰。她本打算裝作睡著聽不見,結果她的手腳有自己的想法,迅速跳下床飛奔到門前,別說酷了,簡直是終極舔狗的表現。
周在歡一臉不爽,在心裡唾罵自己不矜持,沒出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同時輕輕開啟門。
門外,穿著一身寬大藍色睡衣的無縈抱著枕頭和被子,微卷的黑發如絲綢般柔順地垂於腦後,少許披搭在肩,隨著細微的動作如一葉扁舟輕輕搖曳,被暖黃光芒描摹出醉人的嫵媚風情。
她那雙明亮澄澈的杏眸仿若藏了一片靜謐清湖,飄灑絲絲縷縷的柔情,誘出潛遊的月光魚,平靜的湖面泛起輕柔的波瀾漣漪,映在水中的皎月亦隨之沉浸於朦朧夢幻。
周在歡動了動嘴唇,沒說出話來,這雙眸子裡的情緒如夢似幻,飄渺如風抓不到,被這份柔情吸引就如同踩著空氣階梯,不知何時就要掉下去,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她垂眸,壓下不知何時湧上心頭的沖動,不帶感情,機械地問:“怎麼,有事?”
“有啊。”無縈像是看不到她的憂慮與膽怯,語氣輕快地說,“我想和你一起睡。”
直球得讓人卡殼。
周在歡深吸一口氣,嚴肅道:“理由?我有潔癖,不喜歡跟別人有肢體接觸,同床共枕更是難以接受。”
“我得了一種不和歡歡貼貼就會死的病,這個理由可以嗎?”無縈微微歪頭,眼睫輕輕眨動,玩笑的語氣,認真的眼神,很難說是她的促狹本性在作怪,還是真的有這種怪病,雖說很不可思議。
對於自己說出的話,無縈至少信七分,會不會死不一定,不貼貼會難受是真的,不知是不是與她靈魂損傷有關系,她其實時不時會感覺到有冷風往靈魂縫隙裡鑽,只是忍耐力強,她會不自覺忽略,難受也不會表現出來。
和小狼崽待在一起則不論是否貼貼都會很暖和,靈魂如同泡在溫泉裡一般舒適。
如果這不是錯覺的話,她和小狼崽之間十之八。九有靈魂上的聯系,小狼崽就算不是她的道侶,她們在修仙界的關系也定然不一般。
至於是不是道侶,無縈希望是,畢竟她一個毛茸茸控喜歡小狼崽不是理所當然嗎,可惜這事兒還真不一定。
從歡歡的表現來看,她喜歡她是肯定的,可是她對待她的時候慎重又糾結,不敢進又不願退,還會下意識逃避和剋制情感。
而且有點傲嬌擰巴,貼貼的時候她整個人會變得僵硬,無縈能感覺到她的僵硬至少包含三種情緒,一是不習慣,二是不敢相信,三是歡喜。
若她們是道侶,她不認為自己會讓道侶天天這麼累得慌,若不是道侶,這只別別扭扭可可愛愛的小狼崽莫不是暗戀她?
無縈覺著自己真相了。
就在無縈得出結論的同時,周在歡脫離了被一句曖昧情話蠱得心動不已的狀態,她清了清嗓子,給了無縈答複:“既然你的病這麼嚴重,我就勉為其難分你一半床好了。”
“歡歡真好~”無縈放輕又拉長聲音,宛若小貓咪在撒嬌,且連人帶被跌進周在歡的懷裡。
周在歡僵硬地抱著她,目不斜視,用表達不滿的方式掩飾害羞。
“別那麼叫我,一點不酷。”
“那……崽崽真好?”無縈輕笑。
周在歡:“。”
松開她並把她拽進屋,周在歡板著臉,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說:“你是客人,你先去洗漱,洗完就趕緊睡覺,明天可不是週末。”
說完,她從櫃子裡取出沒拆封的浴袍浴巾遞給剛把枕頭與被子放好的無縈,在無縈還想說些什麼捉弄人的話時輕輕捂住她的嘴,微微蹙眉,眼神催促她趕緊去洗漱,狀似不耐煩。
如若她的狼耳朵沒有變成飛機耳,尾巴沒有晃出殘影的話,無縈沒準會信她的不耐幾分。
嗯……還是給崽崽留點面子吧。她眉眼彎彎,嘟嘴親了下她的掌心,成功看到周在歡一臉冷酷的紅了臉,大抵面無表情是她最後的倔強。
無縈抿唇忍住笑,拿著浴袍浴巾雲淡風輕地進了浴室,她想既然歡歡不讓說,那就是讓她用她的牙刷杯子,她何須客氣呢?
浴室門一關阻隔了視線,周在歡收回目光,一時不知該做什麼,便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聽著她刷完牙,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她猛地一驚,想到——
衣服沒洗,再不洗明天恐怕幹不了。
於是周在歡火急火燎地跑去側臥,抱起床上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玉姜校服沖進公用廁所兼洗衣房。
等把衣服塞進洗衣機,設定好滾筒洗衣機的洗衣模式,周在歡拿著塞衣服時發現的一次性內衣,臉色沉沉。
誰會在洗澡的時候不拿內衣啊!周在歡在心中咆哮,面上穩如老狼,當務之急是如何避免壞女人走光。
她在洗衣房來回走動,邊走邊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
其實不用太擔心,不論是浴袍還是浴巾都能避免走光,只要在她出來之後把內衣給她,讓她回浴室穿上,就能把一切亂七八糟的高能發展終結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