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麼的奇怪,對喜歡的人能包容對方的好與不好、接受對方的美與不美。
但到了自己這裡,卻只希望自己展現給對方的都是好的一面、美的一面。
她相信樓以璇是不會介意她身上有這麼猙獰的一道疤痕的。
就像她相信樓以璇愛她到只要她將那句“我想跟你在一起、走下去”說出口,她甚至不需要低頭或招手,不需要為此前對樓以璇造成的所有傷害道歉,樓以璇就會歡天喜地朝她飛奔過來。
也多虧了何歡的指點。
讓她明白,原來從不是精靈帶走了她的春天,而是身為春天的她,一直在棄精靈而去。
她才是精靈千辛萬苦尋了又尋的春天。
可她的精靈飛落棲息後,高興還沒多久,就又被她惹哭了:“什麼手術要留這麼長的一道疤?你說啊,說啊……”
“別急,別哭。”林慧顏握著樓以璇的手,將情緒激動的她整個人拉向自己,再牢牢抱在懷裡,吻著她的頭發說,“腎移植。”
“一個血緣上很親的親戚重病,急需換腎,我也去做了配型。配型結果顯示,我和他的配點是最理想的,成功率也最高。想想自己一個人沒什麼牽掛,也沒打算結婚生子,就簽署了捐獻同意書。”
樓以璇更激動了:“什麼很親的親戚?!那是一顆腎啊林慧顏,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怎麼能說給別人就給了?”
她整隻左手都撫著那條疤,手z仍在發懺,聲音也懺,額頭頂著林慧顏下頜,因哭泣而抖動著:“林慧顏,你怎麼就沒牽掛了?怎麼就沒有了?你的父母不是牽掛嗎?你的朋友不是牽掛嗎?還有我,這些年,你就一點都不牽掛我嗎?一點都不嗎?”
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林慧顏又緊了緊手臂。
安慰她說:“別怕,別怕,你別怕。從醫學角度來說,人體一顆腎髒也能有效地執行大部分生理功能,基本不會影響正常生活。我每年暑假也都有定期去醫院做深度體檢,這幾年裡,剩下的這顆腎工作得很好,只是……”
林慧顏說到此處頓了頓,懷中人身體的抖動也隨著她的話縫停頓住。
“只是、什麼?”
“只是,”林慧顏繼續講道,“只是我不想騙你。以璇,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十年如一日地這麼好,醫生也不敢保證。所以……”
“所以你怕了。”樓以璇搶了話。
這時的她才醒悟過來,當初去秦鳳茹婚宴上接走林慧顏時,林慧顏控訴她“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找我”,不是在說為什麼她這麼久才去接她,而是在說,她為什麼這麼久才回國。
她要是早幾年回國,要是趕在林慧顏捐腎前回國,林慧顏是不是就有牽掛,就不會無牽無掛地把腎給出去了?
林慧顏,林慧顏一直在等她嗎?一直在等她長大,等她回來找她嗎?
樓以璇的眼淚是越湧越多,早已將林慧顏的肩頭浸濕。
她在她肩上重爻一口,讓林慧顏好好記住這份痛,鬆口時又罵她:“林慧顏,你就是個大笨蛋。”
林慧顏痛卻笑著,捉起樓以璇在她疤痕上觸控許久的手,放到c.邊碰了碰。
“樓老師,三次了,還不負責嗎?”
該告訴的告訴了,得轉移下注意力了,不然她的小貓z不定得哭到何時,明天月中著眼要怎麼去給週末班的學生上課?
因哭得太傷心,樓以璇想停都停不下來,身體還會隔幾秒就抽一下。
像打嗝似的。
林慧顏摸摸她的臉笑:“哭飽了?”
手z被小貓叼住,牙尺壓了壓,松開道:“鹹的。”
“眼淚當然是鹹的。”
“……”
林慧顏在笑話她,林慧顏居然笑話她,她的眼淚都是為林慧顏流的,林慧顏還笑她。
樓以璇趁其不備燎開衣服。
沒有她想象當中的大驚失色,但林慧顏也霎時睜大眼睛,而後又悄然合上,稍稍別過了臉。
“把燈關了吧。”
“我不。”
“……”林慧顏只得改變戰略,轉回頭來。
雙手勾住樓以璇的bo子用了點力下拉,略顯急切地湊上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