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放下見底的湯碗,才又一臉常態地問樓以璇:“你說的那個畫展,肯定很洋氣吧。你去是當嘉賓,還是參展啊?你的畫會在畫展上展出嗎?”
樓以璇笑笑:“洋氣是很洋氣,這次的畫展是由澳洲博納藝術館跟國內的京華美術館聯合辦展,也有慈善拍賣環節。”
京華美術館位於首都京平。
以國內美術名家及京華美術學院師生作品為主,涵蓋繪畫、雕塑、設計等多個領域。
該館免費開放,經常舉辦國內外的高水平藝術展覽和學術活動。
“我的畫在澳洲能賣一點小錢,但在國內賣不出價,所以還夠不上拍賣品的資格。不過澳方送來的展品中,確有一幅我的畫,我此行……算是作為參展嘉賓吧。”
聽她說完,杜禾敏擱下筷子,雙手合十。
像看大明星一樣看著樓以璇:“我的樓樓啊,我又要對你過,但聞名遐邇的京華美術館,備受贊譽的國內最高大上的美術館,她怎麼會沒聽過?
“杜老師你別這樣。”
樓以璇也放下筷子去戳杜禾敏的手,“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敢跟你說這些了。”
“那不行。”
杜禾敏趁機握住樓以璇的手,“我認準你了,我要你,當我的小福星。”
她在說“我要你”時故意大停頓,樓以璇差點以為她要“獅子大開口”,問自己要一幅畫。
以她和杜禾敏的友好關系,若哪日靈感突現,或恰逢某個特殊的日子,作一幅畫相贈也不為難。
但這幅畫若是被對方“索要”來的,性質和興致就都大不相同了。
當然也有例外。
林慧顏…便是唯一的例外。
林慧顏向她索要任何,她都能滿腔熱忱地奉上。
松一口氣後,樓以璇抽出自己的手。
剛喊出“杜老師”,旁邊來了個不請自來的人打岔:“巧啊,樓老師、杜老師。”
此人恰是在運動會那日加上了樓以璇微信好友的男同事。
他站在樓以璇右手邊,跟樓以璇杜禾敏打完招呼,才又沖稍遠的兩人道:“林老師、何老師,在聊什麼,我坐這兒會打擾到你們嗎?”
杜禾敏想說“會”。
但理智和修養不容許她這麼說。
再看林慧顏跟何歡都無所謂的樣子,便做了發言代表:“公共場所,請便。”
這男同事雖然跟杜禾敏在同一個辦公室,可杜禾敏跟他話不投機,對他的人品也頗有微詞。
“何老師,你們班那個叫‘季明心’的學生非同凡響啊,開學摸底考、月考、期中考,回回都考了年級第一名。我看過她各科成績,清一色優等,她這個第一,實至名歸,一點兒都不水。”
他一坐下就嘰嘰喳喳的,“但我聽聞,她年滿17了?這個年歲該上高三啊,怎麼才讀高一?是複讀了兩年嗎?”
一個大男人成天唧唧歪歪,八卦完老師,又來八卦學生。
杜禾敏聽得倒胃口,心氣兒不順地扒拉幾口飯菜,隨後把筷子啪一下拍在了餐盤裡。
“沒有。”
何歡的左手在桌子底下輕輕拍了拍杜禾敏的腿,示意她稍安勿躁。
右手擱了筷子,回道:“她比絕大多數同齡人晚了兩年才上學,必是有難處或變故,具體原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