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外校人員……
“什麼天木不天木的,”杜禾敏無視樓以璇的暗示,轉問林慧顏,“林老師怎麼看?樓樓是你們班的老師,不合適嗎?”
海帆跟天木是合作關系,樓以璇跟林慧顏教同一個班,難道就吃個飯也要排外嗎?
作為年級主任,安排聚餐事宜的林慧顏對這事兒最有話語權。
杜禾敏也是好心,這幾日見林慧顏對樓以璇不冷不熱,她看了幹著急。
若大家觀望到的是年級主任對海帆美術老師這般不待見的態度,那樓以璇日後在學校行事只怕沒那麼便利。
說不定還會被人嚼舌根。
藝術進校,天木第一屆美術實驗班本身就是試驗階段。
文化課老師跟藝術課老師和和睦睦才是皆大歡喜,才能促進該班教學的高效開展。
“沒有不合適。”
正當樓以璇尷尬得想捂杜禾敏的嘴時,她聽到林慧顏開口說話了。
而且不像是騎虎難下的樣子。
“杜老師把晚上聚餐的時間地點發給樓老師吧,或者樓老師開車先回學校,等大巴車到了,我們再一起過去。”
“樓樓?”
杜禾敏擠了擠發懵的樓以璇,稱呼變來變去,“小樓老師聽到了吧?這可是我們林主任親口邀請的。”
絲絨玫瑰彷彿有了生命般,顏色變得更加鮮豔,就像被點燃的火舌,從指尖燃至心尖。
手指無序地觸控著,樓以璇感受到的不是陌生質感,而是一種熟悉的震顫。
源自心跳。
她笑望著林慧顏:“好,我同你們一道過去,謝謝林老師。”
即便只是在底線之內的尋常事,她“要”來的,跟林慧顏“給”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
樓以璇駕車下山比大巴車更快到學校。
大巴車抵達後,班主任清點人數,宣佈放假四天,就地解散學生。
杜禾敏給樓以璇打語音:“樓樓,在哪兒呢?”
“美術辦公室,你們好了嗎?”
市區較熱,回來後她就到辦公室吹空調,順道補了補妝。
聚餐那麼多人呢,她總要美美的去吧。
“嗯,接下來有四天假期,想想就爽。”杜禾敏往宿舍樓走,“你別急啊,我先回一趟宿舍,下樓再聯系你。”
“那我就在辦公室等一會兒。”
“哎,要不你來我宿舍?來看看大齡未婚的單身女教師,日子過得有多艱、有多舒坦哈哈。”
“艱辛”兩字到了嘴邊,又被她改成了“舒坦”。
杜禾敏對自己目前的生活挺滿意的,不滿意的是她爸媽。
說她不求上進,說她得過且過,說她把好好的一張牌打得稀爛,明明從事這麼好嫁人的職業,偏要去談什麼同性戀。
說好聽點是獨立女性自力更生,說難聽點就是自討苦吃,沒苦硬吃。
杜禾敏聽煩了,家……能不回就不回。
樓以璇只知宿舍樓在哪,還未進去看過。被杜禾敏這麼一“誘惑”,她真想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