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淵喘著粗氣倚在門邊,緩了片刻才挺直腰身。
抬眼間闖進視野中的一幕。
是蓋著白布的身軀。
他身軀僵住,湍急的喘息猛地止在胸腔。
又慢了一步。
為什麼總是慢一步!
周遭的力氣渾然聚在手背,他沒忍住,握緊了拳頭。
瞿向淵閉了閉眼,試圖壓下心頭翻湧的複雜情緒。
不一定活著就有線索,也許……也許能從屍體上找到些什麼。
瞿向淵拳頭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反複好幾回後,才終於阻止了手指的生理性顫動,輕咽喉嚨,掀開白布。
他來回打量著老人的軀體,似乎沒什麼不妥,喉嚨灼燒的痕跡確實能表明他是吞槍自殺的,他視線下移。發現kenny的右手握成拳,拇指和食指都有幹涸的血跡殘留。他藉著白布的隔離,嘗試掰開老人的手指。
老人掌心攤開。
瞿向淵瞳孔猛然擴張,雙腳輕晃,像是被什麼擊退了半步。
是一枚白玉戒指。
這個東西就是線索,如果,如果……
關翊說那天在蓮山看到的是一個女人,左手夾煙,左手拇指戴著白玉戒指。
——“不是男人,是一個女人。”
女人……
是個女人……
誰會在這其中獲利?
左撇子,左撇子,左撇子……
腳步聲漸近,他以為是女護士,正要開口說話。
但聲音越來越近,近到他覺得這腳步不對勁。
是粗跟高跟鞋踩在地面才能發出的沉悶響聲。
某個人的模樣驀然在眼前成形。
瞿向淵眸光閃爍的瞬間,那人腳步停在原地。
他轉過身,瞧見了來人的身影。
對方穿著收腰長風衣,雙手插兜,寬簷帽將面容都藏匿在了黑暗下。
直到——
左手從大衣兜裡離開。
掏出手槍的同時,緩緩抬起頭。
容貌也在眼前驟然清晰。
是……
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