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怎麼都是血?
“瞿向淵……”溫斯爾攤開掌心,滿手的鮮血讓瞿向淵一瞬間也怔在原地。
怎麼會?
為什麼?
拼拼湊湊,那些複雜的情緒,苦楚,痠痛,憐愛,只幻化成了一種。
他不想要溫斯爾出事兒。
不要……
不能。
不可以!
他趕緊捂住溫斯爾的傷口。
“溫斯爾,你看著我,看著我!”
“沒事兒,沒事兒了,我替你捂住傷口了。撐住,撐住知道嗎溫斯爾!”
“瞿律師,我……”
“好疼啊……”溫斯爾低聲呢喃著,眼皮越來越沉,似乎下一秒就會闔上。
“別閉上眼睛!”瞿向淵捂得更緊,可怎麼都止不了血,他焦灼得幾乎喊出來,“我在,我在……我捂住了,救我們的人馬上就到,撐住,你撐住啊知道嗎?!”
“瞿向淵……”
“疼……”
“我知道……撐住……不要……不要閉上眼睛……”瞿向淵聲音顫抖且沙啞。
“溫斯爾,你看著我!看著我……”
“瞿向淵……”懷中的男孩兒僅僅是無意識地呼喚著他的名字,語氣微弱得像是用氣息發出的聲音。
褲兜裡手機的持續震動聲扯回了瞿向淵的半分理智。
他這才想起此前交代給程曦的事情。
慌亂中,他取出了兜裡的手機,指尖顫抖地點下接聽鍵,那頭焦灼的話音率先撲過來。
“瞿先生你沒事兒吧,我能重新看到你的定位了!”
“程小姐,有人受傷了。”
“我們在蓮山懸崖底的山林裡,帶多點兒人過來!”
“瞿先生——瞿——”
“——,——”
對方的話音斷斷續續,隨後突然在耳邊消失。
瞿向淵正感奇怪,卻看到手機在這關鍵時刻黑了屏,他便狠狠地拍打幾下手機,毫無反應。他又繼續重複拍打的動作,手機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登時自責與慌亂更甚,隨即用力將手機摔到了遠處,似乎這樣就能將今日遭遇的種種不安都發洩出來。
他抱緊了懷裡的溫斯爾,又捂緊對方的傷口,氣息抖顫得說不出話,視線變得更加模糊,濕熱的液體滑出眼睛,如何都止不住。
如果溫斯爾因為他牽扯進來,又因為他受了重傷,他該怎麼辦?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不該的,這一切不該發展成這幅樣子。
他不能讓更多的人因他深陷囹圄,自己還無力補救。
“……瞿向淵。”
溫斯爾揪緊了男人的衣襟,似乎還能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古龍水香味:“你怎麼……”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