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忙碌,冷落了他,溫斯爾能理解,也大度地沒為難對方,但瞿向淵今日下午明明已經答應了他,卻還在跟他玩失蹤,放他鴿子。
如果真遇上了什麼事兒,也至少給個答複,他也不是那麼無理取鬧的人,非得逼著他和自己去看電影,吃飯,約會。
是出事兒了,還是故意躲著他,原因又是什麼,溫斯爾沒有一點兒頭緒,他不理解瞿向淵對他的這幅態度,更是討厭瞿向淵習慣性的沉默與不解釋。
他無法忍受瞿向淵的,只有這一點。
桌面上的手機螢幕突然亮起的瞬間,溫斯爾才回過神來。
並沒有注意到在自己掌心裡,被捏到變形的禮盒。
更沒有注意到,公寓樓周圍的熱鬧氣息逐漸消散,靜得連被風吹起的枝葉聲響都能聽見。
溫斯爾機械式地拿起桌面的手機,置放在耳邊,只聽見電話裡的人畢恭畢敬道,“溫先生,您今晚什麼時候到呢?預定的包房還需要為您留著嗎?您看,時間也已經快十一點了,我們餐廳最晚也只能預留到十一點……”
溫斯爾抬眼,看向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冷淡回應道:“不用了。”
“那我們稍後將押金——”
“押金也不用退了。”
沒等對方繼續說話,溫斯爾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瞿向淵是在故意躲他嗎?
為什麼?
那他前段時間做的那些又算什麼。
他那日在他耳邊坦誠相對的那些秘密又算什麼。
記憶自重逢的那一刻,到今日下午,在腦海中迅速地放映。
不論怎麼去回想,瞿向淵對他的態度,分明是在靠近,緩慢地,不停地朝他靠近。
溫斯爾學得很好。
也做得很好。
他以為,瞿向淵會接受這樣的他。
時間流逝得似乎比往日還要快,混亂的思緒堵在心口,溫斯爾找不到任何發洩的渠道。
十二點、一點、兩點。
緩慢站起身那刻,溫斯爾目光落在了被自己捏得變形的精緻禮盒上。
慢慢地,慢慢地。
緊蹙的眉宇松開,燥亂的心情漸漸平息,泛著複雜情緒的眸光在某個時刻驟然消散,複於平靜。
不一會兒,鬆懈下來的眼皮微微垂拉著,唇邊肌膚微不可見地抽動了一下,似笑非笑。
還是沒有用,這種辦法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真是……
溫斯爾掂著眼前的禮盒,左右打量著像在嫌棄一個毫不起眼的垃圾。
真是讓人容易失去耐心。
最後,掌心傾斜到某個角度,禮盒便垂直地落回禮盒袋裡。
桌面上的手機螢幕再度亮起,這次的來電聯系人顯示,是樊遠。
螢幕白光自下而上散出,映照在溫斯爾的臉龐上,他撈起手機,貼在耳邊。
“瞿律師他在,在……”
溫斯爾眉尖兒輕動了動,壓迫又詭異的聲音透過聽筒,“在哪兒?”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