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哪兒了?怎麼一直不接電話,您的傷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溫斯爾:【很疼。】
【越來越疼了。】
溫斯爾嘗試晃動了一下右邊手臂,在抬手到高處的位置時,一陣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延至胸膛,彷彿全身神經都在痛。
【右邊手臂好像不太能動。】
他皺著眉頭,將手垂回身側,氣若定閑地在對話方塊裡輸入這段話。
手機那頭的樊遠秒回:【您現在在哪兒?現在方不方便接電話?可能還傷到了骨頭,我得當面給您做檢查!】
【晚點兒我就回齊家,你在那裡等我。】
溫斯爾一手撈過掛在盥洗臺邊緣的衣服,暗下手機螢幕,抬頭無意看向鏡子的一瞬間——
和鏡面裡的男人對視上了。
瞿向淵站在洗手間門口,臉上皆是震驚的神色。
溫斯爾眼底閃過絲罕見的慌亂,也在這一剎那間忽然說不出話。
也同樣地,怔愣在原地。但情緒很詭異,尤其在自己觸目驚心的傷口暴露在瞿向淵面前時。
原來對方還會因為他受傷,而出現驚訝的表情。
“你肩膀怎麼回事兒?”
話不經腦一出口,瞿向淵就後悔了。
雙腿像被定住,僵硬地站在原地,回過神來的那刻,溫斯爾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年輕男孩兒肩膀上的傷痕在眼前顯露得明顯,在視線裡放大到連周遭淺顯的傷痕都清晰可見,甚至比遠處瞧看得更加嚴重些,觸目驚心得可怕。
溫斯爾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投在他身上,將自己的傷口明目張膽地展現在對方面前。
溫斯爾垂簾凝視著瞿向淵,問他:“你想知道嗎?”
男人下意識地轉開視線。
溫斯爾往前一步。
瞿向淵就後退一步。
我不——
想。
斷開的字眼在腦中停留了片刻,瞿向淵唇瓣動了動。
“……”
最後回應給溫斯爾的,是過分突兀的沉默。
溫斯爾垂眼,往他的臉頰貼近,神色認真了不少:“關於我的傷,你想知道嗎?”
“……”
倆人再度陷入往常熟悉的沉默。
瞿向淵索性閉緊了嘴,眉心微微下壓,輕蹙又松開,轉而躲避了溫斯爾略顯壓迫的目光。
溫斯爾沒看明白他表情的意思。
到底是想還是不想?
溫斯爾唇邊含著股幾不可見的笑意,喚了他一聲:“瞿老師。”
“你是不是在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