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淵眉頭緊皺,呼吸也比平日沉重不少:“你大半夜跑過來幹什麼。”
“什麼叫我大半夜跑過來幹什麼,是你先給我打電話的,我給你回撥你不接,發資訊也不理,我這才——”憋了一晚上的溫斯爾沒忍住朝男人一頓輸出,話語連貫到後半句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對方的聲音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溫斯爾話鋒一轉:“瞿向淵你的鼻音怎麼那麼重?”
“感冒了是不是?”
溫斯爾伸出手,往他額頭探了探,燙得他差點兒將手收了回去。溫斯爾指尖一動,掌心往男人額頭壓得更緊。
瞿向淵從被褥裡伸出手想要將對方的手掌扯開,動作才到一半,就被溫斯爾另一隻手擋了回去。
溫斯爾呼吸減緩,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臉龐處,聲音低了少許:“你發燒了。”
瞿向淵往後退開,額頭脫離了溫斯爾的掌心,視線瞟到一旁,神色不耐:“淋了點兒雨,沒什麼大礙。”
溫斯爾直接裹住男人的後頸,拉近到眼前:“燒成這樣,你這叫‘沒什麼大礙’?”
“頭發還是濕的。”
“你今天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淋雨,連鞋子都是髒的。”
“……”
顯然燒糊塗的瞿向淵並沒有精力和耐心去回答溫斯爾一連串的問題,回應給他的僅有煩燥的沉默。
“量過體溫嗎?”
“……”
“你家裡有退燒藥嗎?”
“……”
“起來,跟我去醫院。”
“……”
瞿向淵滿眼惝恍地盯著眼前的年輕男孩兒,彷彿還沒反應過來他這副莫名其妙的舉動和言語。
沉默持續良久。
男人終於開口:“你別煩我。”
“……”
溫斯爾喉嚨一哽:“你……”
“你給我打了電話,我以為你有什麼急事兒。”
“……”
男人眉心微蹙,略顯警惕:“我什麼時候給你打過電話?”
溫斯爾被他的話弄得懵了須臾:“……?”
“下午,今天下午兩點十分。”
“……”
男人眼眸溢位半分疑惑,似乎並不明白對方所指何意。
他下午給溫斯爾打過電話?下午他明明在……
思緒被他斬斷在腦海中,後腦隱隱傳來的脹痛讓他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深入回憶下午的細節。
男人低下腦袋,眉心收得更近,憋在胸腔的氣息,略顯艱難地從鼻腔中吐出。
溫斯爾見他狀態不好,湊近了些,掌心攥著男人的後頸扯到更貼近自己的位置:“去不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