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溫斯爾喉結輕滾,言語艱澀:“毀了你的律師生涯。”
聲音放低到幾乎用氣息在說話,溫斯爾另一手摸著他的側頸,指尖有些微微發涼。
“……對麼?”
他感受著男人面板下動脈血液流動的炙熱,同自己灼熱的掌心相貼,溫度相近到彷彿融為一體。
溫斯爾的那些話像看不見的水流,幽幽地掃過耳畔。
輕緩、平靜。
他來不及去捕捉、思考,只是輕愣在原地,和他視線相觸。
溫斯爾撫著他側頸的手微微收了點兒力氣:“瞿向淵,你說說話。”
“你跟我說說話……”
說什麼?
他能說什麼?
他無話可說。
瞿向淵看著他,眉宇輕動,擰起又放鬆,重重複複好幾回,最後還是不明白溫斯爾眼神裡表達的真正意思。
愧疚、歉意。
不是鸚鵡學舌的怪異情緒,反倒是多了些難以辨認的真實,這種情緒竟然會出現在溫斯爾的臉上?
既違和又詭異。
溫斯爾又問:“是不是?”
是不是我毀了你的律師生涯?
瞿向淵沒有回答,但給予溫斯爾的眼神回應,並非預設的態度。
不是的,結束律師生涯是他必走的一步棋,溫斯爾只是中途出現的意外而已,但他沒想到這個意外像蝴蝶效應,在那之後竟悄無聲息地影響著他計劃中的每一步。
瞿向淵垂眸,將目光向右後方移去,並非逃避,而是在思考。
他在思考些什麼,溫斯爾沒看明白。
溫斯爾手肘曲起,將瞿向淵的身體拉得更近,兩人的身體幾乎黏在了一塊兒。堅挺的鼻樑微微擦過男人的側臉,唇瓣朝他的唇邊肌膚貼得更近:“我不想你這樣對我,我也不想……”
你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瞿向淵完全沒了掙紮的力氣,倒不如說他忘記了去反抗。
恐懼?絕望?好像都沒有,瞿向淵只感覺到這具身軀正緊貼著他,熾熱的氣息拂過耳際。
好像在懸崖邊緣推他,又好像勒著他的脖子強行扯回身旁。
“瞿律師……”
溫斯爾很突然地,這樣輕喚了他一聲。
在聽到這個稱呼以後,瞿向淵眸底掠過絲幾不可見的複雜情緒。
“你知道嗎?”
“我從那時候開始……”
溫斯爾手掌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後腰處,環在他腰肢的手臂逐漸收緊,輕垂著眼皮,在嘴唇碰上他唇角的那刻,又道出了後半句。
“就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