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帶著好朋友的手臂,加快步伐往前走。
“走吧,要上課了。”溫斯爾說。
對方腳步突然增快,還搭在溫斯爾肩上的手臂一下子被扯動著往前,喬時澤差點兒沒站穩往前撲去,晃蕩了幾下步伐才跟上了他。
向來神經大條的喬時澤,也沒注意到溫斯爾細微的表情變化,索性繼續扯東扯西,也把方才跟關於瞿老師的話題拋之腦後。
他和喬時澤到達階梯大課室時,一下就將站在講臺上倒騰電腦的瞿向淵收進眼底,他用餘光悄悄打量著這個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
溫斯爾覺得這樣的瞿向淵很陌生。
“斯爾?”
喬時澤的一聲輕喚,將溫斯爾沉湎的思緒帶回了現實。
“那兒有位置,走吧。”喬時澤下巴往前努了努。
溫斯爾順著喬時澤的方向望去,還是和首週一樣,課室幾乎坐滿了人。溫斯爾掃視了眼滿課堂密密麻麻的人流,心想瞿向淵的課還真是受歡迎。最容易被注意到的中央位置也被佔滿。
倆人只好擠在了後三排的角落。
鈴聲響起的同時,講臺上的男教師也做好了課前準備。
容納百人的課室過於寬闊,溫斯爾在角落望向講臺的位置也太過於遙遠。
瞿向淵若無其事到,就好像他們倆人過去幾天發生的事兒像虛無縹緲的夢,但他又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好像故意避開著他所處的位置。
同樣的,溫斯爾從未在這種角度觀察過瞿向淵。
從前最遠的距離是……他在屋裡隔著全透明的落地窗,望著外面庭院裡的那個身影。
又或者是他站在別墅二層,往一層俯視的角度。
在自己將瞿向淵鎖在房內以後,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變得極度親近,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身體,通通都觸手可及。
這個心境的變化是由什麼産生的。
是分別三年的時間,還是他精神治療的正面結果,又或是瞿向淵對他說的那番話。
腦中淩亂到如何都想不出一個結果。
“各位同學,在這起強奸殺人案中,施害者的一般動機……”
男人突然將麥克風移開,手背壓著口鼻轉過身,悶著臉體面地輕咳了兩聲。
大片過於專注于思考的學生開始並未注意到瞿教授的異樣,而坐在最後的溫斯爾時時刻刻都在觀察著他的講臺上男人的變化。
待人群中有人翕張著嘴唇,臉上顯露擔憂的神情時,瞿向淵又若無其事地將麥克風置放回嘴邊:“通常為錯誤的性觀念,扭曲的生長環境。一般以折磨、摧殘對方來滿足性慾望,追求感官刺激的過程中,如果受害者不配合甚至出現反抗時,就會伴隨著出現暴力強奸,沖動殺人的情況……”
溫斯爾見他上半節課下來,幾次都要背過身咳嗽。
想來是頭回做教師,課程又被排得太滿,不懂得怎麼保護喉嚨。
溫斯爾沒想太多,趁著二十分鐘課間,在教學樓周圍就近的便利店買了些潤喉糖,他也不懂這些,反正就是挑了最貴的。
想著回來偷偷塞瞿向淵手裡,結果不過才二十分鐘的課間,受歡迎的瞿老師還是被法學專業的學生圍了一圈。
溫斯爾只好作罷。
終於熬到九十分鐘的課程結束,人群走了大半,課室一下空了大片。
喬時澤在他身旁打了個哈欠,給自己玩到電量不足的手機插上了充電寶,對溫斯爾道:“斯爾,我去找我女朋友,你呢?一起吃中午飯嗎?”
溫斯爾瞅了他一眼:“你們去吃吧,我有點事兒。”
喬時澤撇撇嘴:“你又有事兒。”
“好吧,那我先走了。”喬時澤起身剛挪出兩步,又倒回來,“下午的課一起。”
溫斯爾這才給了他些反應,“哦”了聲。
瞿向淵下課後,並沒有往教職工飯堂去,也沒有開車回教師公寓,而是拎著電腦包往法學院的教師辦公室走去。
在瞿向淵指尖剛要碰到電梯按鈕時,溫斯爾早他一步伸出手,按下了上升健。